房遗爱俯身坐下的那一刻,并没有看见金岳川变幻的眼神和嘴角一闪即逝的冷笑。
“那‘建成与元吉谋行鸩毒,引太宗入宫夜宴,既而太宗心中暴痛,吐血数升,淮安王神通狼狈扶还西宫。’这件事情又是怎么回事?”房遗爱提起了酒坛子,还未送到嘴边,又重新放了下来,张了张嘴,思索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狗屁”金岳川愤怒的爆喝一声,目带凶光的望着房遗爱,狠狠的朝地上啐了口唾沫,整个人在坐直了身子,带的身上的铁链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声响,不停的喘着粗气,平复着剧烈崎岖的。
“那天夜宴,是因为大公子此子安陆王的生日,大公子觉得兄弟之间好久未聚,再加上李世民步步紧逼,大公子本想开诚布公的,当着三公子和一向中正的族老淮安王李神通的面,问问李世民那厮是不是真的非要太子之位不可。若是李世民承认的话,大公子本打算第二天请皇上废除自己,改立李世民为太子的。”金岳川情绪激动的说道。
“可是话还没说两句,大公子执壶要为李世民的酒杯里斟酒,却被跟来的长孙无忌给抢了过去,而李世民喝完长孙无忌倒的那杯酒,不过三五个呼吸的功夫就口吐鲜血。而同一壶酒,为何大公子、三公子、淮安王喝了却没事儿?恰恰就长孙无忌给李世民倒的那杯有事儿?而且酒壶和酒杯,却无巧不巧的被吐血的李世民全都扫翻在地?”金岳川的语气中,有着说不出的冰冷与讥讽,阴鹜的双眼里也满是怨毒。
房遗爱不由的打了个寒颤,满眼惊骇的望着金岳川,想要在他的脸上寻找一丝的心虚,可是却没有任何的收获心下有些发寒的房遗爱,赶紧往自己嘴里狠狠的灌了一口酒,很希望自己刚才没有问这个问题,也希望自己没有听到金岳川的话。可是等房遗爱放下酒坛之后,金岳川眼里的怨毒仍旧未曾消散,这让房遗爱意思到自己确实听到了不该听的话。一个处理不好,被传了出去,怕是以老爹功绩还有自己的救驾之功都未必保得住自己
听了金岳川的话,安坐的李世民,身子不由的一僵,双眼危险的眯了起来,英俊的脸上满是阴云。
身后的李安阳和赵毅相视一眼,也望到了对方眼里的惊骇,全都小心的立在后头,如柱子一般,一动不动,就连呼吸也变得微不可查。
“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这该死的刺客,说什么不好,偏说这些个不该说的话给少爷听这下把少爷给害死了”房崎心下绝望的狂吼着,小脸惨白,双目有些暗淡的望着前方,双手死死的握在一起,双腿不停的打颤,整个身子也有些摇晃。
房遗爱长出一口气,轻笑一声,说道,“李建成是你主子,你自然会为他说好话。若是皇上真有你说的那般不堪的话,又岂会有那么多有识之士肯辅佐皇上?难不成大家的眼睛都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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