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靠近自己的脚步声,房遗爱收回思绪,抹了把脸上混着泪水的雨水,站起身来,望向来人。
“秦虎叔,怎么样?”房遗爱率先张口问道。
“公子,二十三名敌人,咱们杀掉了二十一个,跑掉了两个,程颢已经带着两人去追了。”秦虎拱手说道,脸上至始至终都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若不是他的鼻息有些粗重,衣衫有些凌乱的话,光看脸色很难看出他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
“咱们的人哪?”房遗爱问道。
“后来留下来的四个侍卫,一死两伤。程颢和追敌的两个人身上也都带着一点轻伤,不过不碍事儿。”秦虎答道。
“你身上的伤不是伤?!”房遗爱没好气的说道。
“嘿嘿,一点小伤而已,习惯了。”秦虎干笑两声,望了望不停滴着血水的手臂。
“这是内服的伤药,每人一丸,先让大家服下吧,简单处理一下伤口,赶紧回营地。”房遗爱从怀里摸出一个仍旧幸存的瓷瓶,手遮着雨水,打开来闻了一下,然后重新盖上,递给秦虎说道。
“那公子?”秦虎接过瓷瓶,略有迟疑的看着房遗爱。
“我没事儿,只是被踹了两脚而已,赶紧去吧。”房遗爱揉了揉胸口,不以为意的说道。
“是。”秦虎刚转身走了两步,又回转过来说道,“公子,努尔江已经醒了,我把他绑了起来,公子要不要去看看。”他虽然一直认真的执行房遗爱的命令,带着努尔江,可是并不代表他心中没有疑惑,不明白为什么房遗爱不放任努尔江跟他的那群属下一起被黑衣人给杀掉,反而要救他一命。
不是房遗爱不想放任努尔江翘辫子,而是,妈的,临出门前一晚,房玄龄曾经慎重再三的交代过房遗爱,说努尔江死在大唐境内与国无益!房遗爱曾经问过房玄龄,这到底是他的意思还是李世民的意思。房玄龄张了张嘴,没有回答。
房遗爱的面色变幻了一下,随即对秦虎说道,“走,我去看看他。”说着房遗爱弯腰捡起了地上的两把匕首,在身上随意的擦拭了一下,就顺手塞进了靴筒里的匕首鞘里。
路途中又把插在敌人身上的长剑拔出来,擦干净收回了剑鞘,这才直直的朝两个受伤侍卫看着的,捆着手脚塞着嘴的努尔江走去。
不让杀你,可没人说不能收拾你。房遗爱恨恨的望着努尔江,嘴角勾着一丝的冷笑。
感觉到房遗爱的不怀好意,努尔江惊恐的望着淋着雨水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的房遗爱,不停的摇着头,努力的往后挪动着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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