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周夫人好像是突然崩溃了一样大吼着：

“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要在这十几年里面渐渐冷落我！他不是在一年前才如此！而是在数年前甚至是十年前便已经开始冷落我！”

“因为早在十年之前他便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病况无药可治也无人可医。”莫念南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他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

为什么当时周家主为了迎娶周夫人可以立下终生只此她一人这样的誓言，为什么他会在结婚数年之后开始渐渐冷落起来了这位周夫人。

这全都是因为他发现了自己的病情，知道了他迟早会离开这个人世，所以他才要推开她，让她在他死后好好的活着。

只有这样，在他死后，她才能够获得好好的，可以接受另外的感情。

只有这个解释，才能够解释在一年多以前，他为什么在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没有立即揭发这件事情，因为这本就是他的计划之一。

“不可能！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周夫人此刻像是发疯了一样，颓然的跪在了地上，不停地重复着这几个字，而周敦儒此刻却好像放下了什么心结一样静静地抱住了周夫人，任由她在他的怀中哭泣。

“想来……周公子也是想明白了。”莫念南看着此刻面色已经淡然了的周敦儒，补资金的叹了口气。

“没错。”周敦儒的声音轻轻的在这屋中响起。

“其实早在七八年前，师父便已经好像有了这个意思，当时每天都要派我到师娘这里请安，每天都要让我留出来半个时辰来陪师母说话，只不过当时我只是以为师傅这是在让我和师母多亲近亲近，为我铺好以后的路。”

“然而随着时间，师傅对待师娘越发的冷淡，而师娘每日跟我说的事情也越来越多，从家族里面的事情，到最后的一些琐事。”

“当我明白我喜欢上师娘的时候我原本是想要对师傅坦白的，希望他能够派我离开宝山县去郡里的其他地方主事。然而师傅根本就不给我向他解释的机会，整整一年，一年里面我多次想要跟师傅坦白，但师傅竟然连一次和我独处的机会都没有留下！”

“现在我想来，师傅当时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能够让自己所爱的人亲眼看着爱上了别人……”

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但是这世上有多少的多情能够无绝期？等到了人鬼殊途，黄泉路断之时，再深的遗憾也只不过是随着人死而魂消罢了。

莫念南看着这一对在一起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的鸳鸯，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莫大人？”

张供奉看了一会，见莫念南还没有回过来神，不禁出了声。

“既然大家已经明白了周公子和周夫人在一起……是周家家主的意思，那我想，你们应该是不会再对他们二人有什么想法了吧？”莫念南转过头来看着这屋中的周家人，看着他们一个个面色复杂的点了点头，最后看向了那沉默不语的周二老爷。

“莫大人。”这位周二老爷看着莫念南，“您现在为止的一切都只是推测，虽然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您还没有说出来我身为凶手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