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大将军,这是李芝将军派人刚刚送来的情报。”虞湛这时走上哨塔,将一封书信交给了薛万均。
薛万均看完书信上的内容,兴奋的说道:“太好了。”
“大将军,何事如此欣喜?”独孤彦云诧异的看向薛万均。
“李芝将军和一支奇兵在牛鞞一带先后歼灭了段纶、元仁师一万五千大军,然后又攻陷牛免镇大营。”作为一军主帅,且又与杨广就近联合作战,薛万均也是这支少数知道杨广、杨义臣尚在人世的人,对于杨广这场十分经典围点打援叹为观止:在同一个地方打两次伏击已是出人意外,可是更出人意料的是,别人都把伏兵藏在人所不知的地方,然而杨广和杨义臣却反其道为之,明目张胆的把摆在路上,这又有几个人想得到?这已不是兵法,而是上升到了算计人心、算计人性的高度。薛万均觉得如果自己在那种环境、心境之下,也一定会中招。
一旁的独孤彦云开怀道:“车免镇失守,也使张士贵成了瓮中之鳖。”
“不错!”薛万均点了点头,以一种佩服的口吻说道:“说起来,张士贵也是一个相当出色的大将,他在进攻我们安居大营的时候,表现得相当出色;后来在撤退路上也是稳而不乱、点水不漏,使我们占不到半点便宜;退到了对岸之后,封死了沿河所有渡口以及平缓之处,将地利优势发挥到了极致;别的方面现在还不说好,但是在防守方面,至少比起两次全军覆没的李孝恭,以及死在义城景谷县的刘弘基都要强。”
“确实是个有本事的人,只可惜发挥的机会太少了。”独孤彦云对薛万均之说,也是深以为然,他问道:“大将军,你认为到张士贵会不会跑?”
“他跑不掉,也不能跑、不敢跑。他手上还有三万大军,完全可以撑上一段时间,如果他跑了,不但要受到我军骑兵追击,连带盘石侯君集军也跟着倒霉。所以为了伪唐王朝国祚,他不能跑、也不敢跑。”薛万均笑着说道:“现在,只要李芝抄了后路的消息传到张士贵军中,必然军心动摇、士兵涣散,如果李将军趁热打铁的打过来,调开张士贵部分兵力,我等就有了可趁之机。不过我们也要给张士贵添上一把干柴。”
打仗就是这样,只要敌方出现一道缺口,原本完美的防御线就会随着这道缺口的不断撕扯而一步步走向毁灭,张士贵肯定会设法缺口补上,奈何他面对的是薛万均、“李芝”、苏定方三大方面的压力,这三方隋军任何一方,都不是张士贵那支军队能够对付得了,更何况现在的局势是双方出手、一方监督,内部还有内应在搞事,张士贵必然会顾此失彼,导致防线一步步走向崩溃,最后只能收缩防线来抵御隋军。
“大将军请吩咐。”众将面色一肃,连忙躬身接令。
“我军渡河之战之所以屡屡失利,皆因船小不稳,使我军的战力、弩箭发挥不出三成的威力。既如此,我们干脆以铁索、木板把这些小船连接起来,每十几、二十条小船连成一条通到对岸的大船。如此一来,水势不足以令船身摇摆,我军将士在水上也能如履平地。”
薛万均这几天一直在琢磨如何杀到对岸去,加强水战能力、训练水军、水军绕来支援显然都不可能,所以只能用其他办法来,之前独孤彦云说的“可惜我们没有五牙舰等大船”点醒了他。
自己虽然没有五牙舰,但是把这些小船连成一个个巨大的浮桥,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大将军英明!”众将躬身笑道。
“大家去忙吧!争取在两天之内,把这连环大船做好,我军要抓紧时间渡到对岸,一举击溃张士贵。可不能让李芝小子专美于前!”同僚归同僚,但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薛万均也不能免俗,他想了一想,又吩咐道:“再在木板之上铺上竹板、或是山藤板,以防唐军投石车所投石块击穿大船。”
如今大隋最不缺的就是工匠,十大军团等作战军团之中都有一支数量庞大的工匠,有这些人随军,往往可以就地打造攻防器械。
随着薛万均一声令下,整个军营开始忙碌起来,士兵入山采集竹子、山藤;工匠则把小船连接在一起,然后再扑上木板、竹板或藤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