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知慕容孝隽这话是真是假,但这个态度是维持联盟的先提条件,让朗日赞普无从挑刺,十分满意。
但是这一役,也让朗日赞普对隋军的战力有了直观认识,虽说慕容昆吉不听军令,轻敌冒进,以至于中了隋军的埋伏,可他们听到前方生变,立即加快行军步伐,然而等他们赶到战场,战争却已经结束了。
这一战开始得突然,结束得更加迅猛,用时也就是探马飞马回报、大军全速前进这一个来回,就算把途中溃兵冲阵也算上,但总耗时量,也不过是骑后全速飞奔三十里路左右罢了。
可是他们赶到之时,只看到扬尘而去的隋军,隋军士兵不仅带走了己方伤兵,甚至连吐谷浑的战马也牵走了很多,更过分的是很多士兵连马尸都不放过,他们直接给马尸拦腰一刀,然后就架到空着的战马马背之上,就这么大摇大摆的驮走了。
从种种迹象来看,隋军打得相当从容、相当轻松,不然也不会有足够时间来打扫战场,更朗日赞普心惊的是对方的兵力并不比慕容昆吉多多少。
望着面带惧色的吐谷浑士兵,以及面色凝重的己方将士,朗日赞普大感头疼。
原本是想阵前斗将、斗阵重挫隋军锐气,谁想到还没开始就被隋军先立了威。
其实他也不想让大军靠近这片惨烈的战场,以免军心动荡、士气大跌,但全军跑来救援,该看的都已经看了,如之奈何?
如今也只能寄望于接下来的斗将、斗阵,只要赢回来,就能拿强大的隋军当垫脚石,不仅找回失去的士气,还会比之前更强。
大军重新前进,眼前豁然开朗,却见隋军严阵以待,远而望之,俨如一片钢铁之林。
“赞普。”
就在朗日赞普和麾下文武观看敌情,商议对策之时,一名斥候飞奔而来,“启禀赞普,隋军派了一名小将,前一叫阵。”
“隋将叫何名字?”慕容孝隽抢先问道。
斥侯连忙答道:“回大汗,此人自称裴行俨,只有二十多岁左右,长得很漂亮,像个女人一样。”
“裴行俨?”慕容孝隽皱眉思索,这个名字,他好像听人提地,但具体情况,他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朗日赞普问道:“妹婿知道此将?”
想不出个所以然的慕容孝隽摇头道:“隋帝杨侗是隋朝的战神,之后最强勇士是秦琼、罗士信、尉迟恭、薛万彻、牛进达、丘师利,这个裴行俨好像听过,一时想不起来。”
去年年底,尉迟恭、薛万彻、牛进达、丘师利杀得吐谷浑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所以慕容孝隽知道这几名大将,甚至把丘师利也算成了猛将。
那边娘赤桑扬顿闻言却是已经不耐,摆手道:“如此说来,裴行俨不过是个无名小卒,又何惧之有,随便找个人打发就好了。”
慕容孝隽有心阻止,那边传信小将已去传令。
“大汗、赞普,我想起来了!”过了一会儿,慕容孝隽身边的大祭司萨尼摸着山羊胡道:“裴行俨乃是隋军武部尚书裴仁基之子,在隋朝颇有勇名,骁勇善战,有万人敌之称,受封为左骁卫大将军、黎国公。”
“大祭司多虑了。”朗日赞普朗声笑道:“这天下哪来这么多万人敌?二十多岁的小家伙,又能厉害到哪儿去?中原王朝讲究门荫,这应该是倚仗先辈之功才当的大将军。”
萨尼闻言,正想说些什么,传信小将一脸汗水的飞奔而来。
“不是让你传令去了么?怎的回来了?”娘赤桑扬顿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