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明白。”薛槐一声吆喝,隋军绕过陷马坑道,择地潜伏。
“薛将军这也太大胆了些,就不怕一招失利,全盘皆输?仆骨声势浩大,陷马坑恐怕……”俞鸿担忧的说道,虽然事先布置了陷马坑,但一下子来了一万五千人,不知道是否能够吃得下。
“怕什么?”薛万彻毫不客气的说道:“打仗想的就是怎么打赢,我从来不想过会输,什么‘智者用兵,不虑胜而先虑败’,在我们隋军这儿都是扯他娘的蛋。我们的原则是要么就不打,要打,就要往胜的地方考虑。考虑失败那是吃饱了撑着,没事找事干。”
俞鸿苦笑!都说突厥人凶悍,可是和这些隋人比,还是略逊几分。
薛万彻看着俞鸿,十分郑重的解释道:“不是我好战,而是柔然青壮可以逃,可是柔然老人、妇女、小孩逃不了,所以我们退无可退,只有将仆骨援军击溃,才能保证大家的安全,成败在此一举。”
俞鸿心头一凛,胸中一股火热激荡而起,朗声道:“将军所言极是,死则死矣,何惧之有?”
“列阵!”
一声沉喝,一万人马在密布着陷马坑的地带摆开了阵型。
当太阳停留在山峦之后的最后一刻,令人窒息的等待中,仆骨人的旗帜终于出现在视线尽头,脚下大地轻轻地颤抖起来。
粘罕统领的仆骨部和拔也古已经有了两百多年的友好历史了,两个部族最先是一家人,但是当被那一代酋长有两个极为出色的儿子,他实在无法将酋长之位传授给谁。为了不让儿子相互残杀,他不惜将部族一分为二,让他们各自发展。
从那时起,仆骨和拔也古一直抱团取暖,历代继承人都必须要依照祖训结为兄弟。两百年之后,他们彼此之间的血缘关系早已淡薄,但是关系一如往昔的密切。
一听拔也古遇难,粘罕没有任何的犹豫调兵来援。
“快!快,快!”
粘罕甩着马鞭,高呼道:“别让兄弟久等了!”
“哒哒哒!”
他们一人两骑,万马奔腾的壮观场面,将大地都震动的颤抖。
粘罕恨不得生出一对翅膀,能够直接飞到兄弟部落中去,哪怕自己被吞噬了,也不愧两百年的兄弟情分。
“我道是谁这么大胆,原来是柔然虫子!”
粘罕远远地看到对面只有五千左右的骑兵,沉冷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冰冷杀机,虽然不太清楚这些该死的柔然人为何突然发疯,但既然招惹了自己的兄弟部族,就必须做好死亡的准备。
他对于柔然族的情况相当了解,心知这是对方全部的力量了!再看柔然骑兵后面的柔然老小,即已明白了过来。
他在草原上生存了五十多年的他,经验不谓不丰富,敏感的察觉到了柔然人南投中原的意图。
既然全族都在这里,那就好办了,只要把这五千多名骑兵击溃,柔然族将会成为不设防的羊羔仔!
“毁坏我们家园的敌人就在眼前,只有五千左右……族人们,可恨的柔然人践踏我们兄弟的家园,你们说,怎么办?”
“杀!”
“杀!”
“杀!”
如狼嚎的喊声响起……
“拿起你们的弓箭,让敌人知道我们仆骨人是草原上最优秀的射手,让他们在箭羽下瑟瑟发抖吧……”
粘罕高举起短弓,眼中透露着冷笑,当先向前突进。他吹起了颈部的骨笛,以尖锐的笛声指挥族人作战。
随着笛声此起彼伏,仆骨骑兵不约而同的取下战弓,并且将箭羽含在口中,做着第一波骑射准备。
对面的柔然骑兵似乎放弃了骑兵的速度,他们在徐徐进兵,但仆骨人的骑兵却飞速的前进,让彼此的距离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