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朝廷对您这样,我实在无能为力,但是,只要我们记住这句话就可以淡然了:‘举步艰危,便把脚跟立稳;置身霄汉,更宜心态放平。’,您觉得呢?”
“多谢未央姑娘!老夫谨遵教诲!”
“鲁直大人,搞得就像我是八旬老翁一样。”三人皆笑了。
“未央,您的心态这样好,在后宫,您是如何处理好与其他嫔妃之间的关系的呢?”鲁直一直很好奇,听说文妃娘娘从不生气,也不与人结下仇怨。
“但是不把自己看得太重,站在他们的角度想问题,多体察他人的难处,民间有句话叫做‘不信,不妨穿上别人的鞋子走上半个时辰就能理解别人的难处了,道家有句歌谣编得好:‘嗔恨心,至恶毒,记人小怨如结索,累年积月不能忘,怎能超俗扭斗杓’”(斗杓:杓,音同“勺”,词语意为为人所敬仰者或者众人的引导者。)
“果然天生具有皇后之修为,大肚之人才能拥有齐天的洪福啊!此言果然不假!未央,好命呀!”
“大人,过奖了!多谢吉言!”未央道。
雨后的空气更加清新了,未央请夫人带着自己去林中采蘑菇。
好多年未曾采蘑菇了,但是未央依然全都采对了,夫人很奇怪,问道:“娘娘,您怎么啥都能干呢?恐怕有些年没采这些东西了吧?怎么没忘记这种粗活呢?”
“夫人,哪里的话!采蘑菇哪里是粗活呢?明明是最轻巧有趣又能陶怡情操的活呀!林中空气好极了,可以悦目,可以洗肺,可以与每一只松鼠每一只蚂蚁,甚至每一只每一棵树,每一株草交朋友呢!那些挑水提重扛之类才是粗活嘛!”
“姑娘真是好兴致啊!怪不得人人都喜欢您呢!”
“又过奖了!夫人。”未央被夸得不好意思了。
“小时候,就认识可以食用的蘑菇么?”
“是呀,说来奇怪,我从未让被人教我如何辨识蘑菇,好像天生就懂得蘑菇之道呢,我一直都知道那种食用蘑菇的诸多特点,那就是带着天然的奇香,观之可亲,憨态可掬,伞柄及伞盖肥厚,给人肉滚滚之感,而且大多长得简单,就像一个性格单纯的小孩子,也许就像我自己吧,颜色呢,那些最鲜美的,要数也洁白或者淡褐色为主。鲜艳的、黑暗的,奇怪颜色的,带着粉质物的,薄薄的,形态妖异的蘑菇,就大多不能食用。”
“天!姑娘真不简单。”夫人再次差点瞠目结舌,夸道。
望着一篮子蘑菇,未央很满足,闻了闻手上的蘑菇味,半天舍不得放下手指呢。
回去后,鲁直关切问道:“未央,累么?”
“只要是自己喜欢干的事情,再累也不累呢。”
“姑娘,难得到此偏远之地来游玩一次,何不玩上几天再说呢?”夫人道。
“不了。我还想早早到返京路上当一次侠道,专干打抱不平之事呢。”
接着,她回忆起野外迷人的夜景,激动道:“还别说,我还真喜欢‘山郭灯火稀,峡天星汉少。年光东流水,生计南枝鸟。’的山野景象呢。”未央道。
“嗯,姑娘,‘归去诚可怜,天涯住亦得。’,老夫只好随遇而安了,不是吗?回到故乡固然好,在被贬的天涯也得将就住下呀。”
“乐天还写了‘今既不如昔,后当不如今。’‘病人多梦医,囚人多梦赦。’既然如此自由,趁着自己年轻体健腿脚灵便,我为何不好好游历一番呢?自己释放自己自己赦免自己未尝不是一件急需办理的赏心乐事呢?”
“大人,作为当朝名人,您在旅途中是否有着许多有意义的事呀?”
“姑娘,怎么啥事都知道呢?今年,我离开黔州,匆匆赶往此地赴任。在戎州的江安,我兴致勃勃地游览了本地的一处名胜——偶住亭。我觉得‘偶住亭’不好,直白就如乐天的部分诗歌,太雷同了,就改成了渡泸亭。姑娘,这个创意如何?”
“妙极了!”
“姑娘,道家精髓是什么呢?”鲁直问道。
“阴阳互生,我知道道家武术体系养身体系皆是相生相克的,您可曾听闻此种原理造福人类的故事?”
“有呀,我听说有些药铺不赚钱都难,因为那些达官显贵富人大贾们,时不时就要到店里请郎中开补药,而且要求大补之药,可是,有的人并不能补,并不需要滋补,郎中们就开出二两人参,再同时开出五钱莱菔子,也就是白萝卜籽,这样一补一泻,就不再伤害身体了,就避免因为大补不当而出问题了。”
“先生的见闻好生丰富!让我又长了一番见识,看来阴阳互生之理论学说的确涵盖得广,可谓包罗万象,以后在生活的各个环节,我们都要注意阴阳调和之乐趣了。”
“仙道,没想到您如此接地气呢!”夫人笑眯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