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听说相公回来了,早早关了店门,约上公爹公婆,来到最近的路口迎接。在折将军旁边,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小冤家心上人,她着急地挥了挥手,大声疾呼道:“圆圆,我在这里。”
圆圆顾不上浑身疲惫,与将军简要道别后,飞快地跳下马。将军只好将战马牵回军营,轻轻地,不经意地摇了摇头,笑道:“这位小小的国舅爷,到底是娘娘的亲弟弟,的确有些异常禀赋,但是好像没有娘娘一半的稳重呢!不过,这小子,倒是一位奇才。我怎么还舍不得他了呢?就像一位商人,成天没有生意,叫什么商人,只配叫‘伤人’吧。”折将军自我解嘲道。
“孩子,打仗苦吗?睡得好觉吗?吃得好?不,吃得饱吗?你看看你,经过这十天半月的,就晒的这么黑,像一个藏蛮子似的。来,娘仔细看一看你,生病了吗?”圆圆娘围着小儿子,就像推磨一样转来转去,一叠连声地问个不停。
圆圆累得慌,只想到家四仰八叉地倒头就睡。娘问得这样细致,就像在审查案情一样,他又实在不便发作,只好装聋作哑地任凭为娘的“马耳东风”猛灌徐进,一把摘下头盔,头部立马轻松了许多,望了一眼蓝莹莹的天空,叹道:“还是开封的景色最美啊!”
“来,我戴一下,看看像不像花木兰。”莉莉调皮道。
“随着清清进宫,一家人都疯掉了!”娘看着颇有些俊模样的莉莉丫头,笑道。
接着,爹娘一见小儿子好手好久好足地站在自己的面前,总算能全身而返,竟然不约而同地同时舒了一口气,长长地,彻底地。
“娘,爹,我回来了,你们为何还要叹气呢?”圆圆诧异问道。
“这是‘出气’,不是‘叹气’,一个人,只要能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从敌人的魔爪里逃出来,还能出气,就是最大的能耐与福气。作为爹娘,我并不奢望你姐弟俩能有太多本领,知道吗?”爹打趣道。
“你这老头子,说什么‘死呀活的’,这不是为莉莉添堵吗?”
“娘说得对。”莉莉附和道。
“算了,既然平安回来了,就让他回家休息吧,我俩也要识趣,人家小夫小妻的,回去慢慢讲清楚,改天,再详细对爹娘讲讲。”娘见儿子实在疲惫,打着圆场道。
圆圆几下脱去铁衣,上床就睡了。莉莉惊讶的发现,相公累瘦了不少,低声埋怨道:“这清清姐也真是的,又不是什么好事,竟然啥事都不会忘了我家,哎,叫我如何对你说?”还未等莉莉抱怨完毕,啊,这家伙已经鼾声大作了。
睡过一个时辰之后,圆圆醒了,伸了一个懒腰,乐道:“还是家里好呀,想睡觉就睡觉,想吃饭喝水,就可以马上完成。”
“天,你在外连觉也未睡吗?”
“睡得少,在家睡四个时辰,也许在外只能睡两个。”
“我在家‘一个’也没有,你竟然睡‘两个’,胆子也太大了吧!”说罢,莉莉笑得不亦乐乎。
“好,说睡就睡,等我好好洗洗再说。西北边境,简直不是人生活的鬼地方,根本就没有条件洗澡。我本来想去洗洗澡,可又怕违反了军规,处处以国舅爷身份严格要求自己,哎,当我这样的国舅爷苦喔!”
“回来了,就好好乐乐,以后不准再去了,听见没?”
“听见了,听见了。”圆圆硬着头皮道,其实他挺迷恋那种紧张而又变化万端的特殊氛围。
洗过,吃过,享乐过。莉莉抓住他的手,关切问道:“你这么差的武艺,为啥还能一点轻伤也未遭上呢?快讲一下。”
“这个嘛,其实不用我讲,你猜一下。”圆圆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我猜,你的主帅,一定知道你的身份,处处保护你,甚至为你挨刀剑,是吗?”
“挨刀剑,倒是没有,你想呀,折将军何许人也,敌人一见他是臂力千钧以一当百的主将,大都不敢靠拢,还是我处处为他留住敌人。”
“怎么留的?第一次听说你还这么厉害呢!”莉莉痴痴望着眼前人,热切之心犹如闪电袭过长空。
“敌人正要逃跑,我就大喊,小子,这位这位折将军,腿如其名,腿脚,天生就不灵便,走路都要柱拐杖呢!只要你把他打下马来,就会知道这个秘密了。有些敌人不知是计,果然就范,刚要上前,就被折将军狠狠砍翻,哪里还用得上我动手呢?所以,我好喜欢好喜欢李白大诗人那句‘天生我材必有用。’”
“哈哈哈,你就是那块吸引苍蝇的臭豆腐!也只有我才认为你香。”莉莉高兴极了,取笑道。
“有你这句话,就行,下次阵亡了,也会笑着离去。”
“我说了,不许你再去。”
接着,莉莉大声而着急地警告道:“你就骄傲吧,下次要是另外一位将军带兵打仗,你可就不能如此幸运了,所以,武功不强,最好不要上战场。我听说世界上没有相同两片树叶,同样,也无相同两个时局和战局。”
“嗯,我也会加强训练,不会为姐姐丢脸。”
“丢脸事小,丢命事大。”莉莉差点带着哭腔,无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