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美人们连身子也未翻动一下,实在睡得太香太沉了,甚至连做了什么梦也不曾记得了。阿妈静静地等待娘娘们一觉睡到自然醒,醒来后,公鸡早就叫过了。
“坏了坏了,我决定好好听一次公鸡打鸣呢,没想到,被这香得无比的大瞌睡给耽误了,那高亢嘹亮的呼唤声,比皇宫里的更夫更加尽职尽责,好多年未曾听到雄鸡的‘憨叫’了。”文妃惊慌失措道。
“一只鸡,值得这样想念吗?回去,叫内监们买来十只公鸡,还可以叫它们比赛着叫呢。”乐巧开始取笑文妃了。
早饭后,阿妈正在为美人们的马儿喂“早餐”,它们贪婪地畅饮着桶里清水大嚼着盆里的金黄玉米,马儿饿极了,也不挑食,咀嚼得眉开眼笑似的,还发出悦耳的咀嚼声,这声儿,也许可以催眠呢。文妃爱怜地抚摸着“闪电”金色与褐色混合的皮毛,柔声道:“闪电,尽量吃,要是饿瘪了,你这道闪电就会变成蜡烛,我就只好把你送回去颐养天年了。”
“闪电”抬头看了看主人,好像是听懂了似的,扇了扇灵巧的耳朵,在文妃的注视下,漆黑的大眼睛似乎更加清澈明亮了。
马儿也许比人更加疲惫辛苦,作战时,血迹飞溅,“闪电”的腹部与腿部被喷溅上鲜血,此时早已干掉,化作乌黑乌黑的血垢,将金褐色的毛一撮一撮地粘住了,紧紧地贴在皮上。文妃带头端来热水,将所有的污迹擦拭得干干净净,马儿皮肤似乎神奇地变得娇嫩了几分,姐姐们也纷纷效仿,自然,所有的光鲜战马一经战斗,皆被鲜血浸蚀。大家一起擦洗着,打闹着,别提多欢快了!
“闪电”轻轻地摆动着长长的尾巴,以示对美人们贴心呵护的友好回应。那蓬勃的马尾,在文妃眼中,就瞬间变得像飘逸轻灵的柳丝一样摇曳多姿了,好像凛冽的股股寒气在人马和谐画卷中,早已化作暖和的缕缕春风了。
既然,梳头可以化解疲惫,那么梳理马毛也能够消除它们的辛劳吧。想罢,文妃立刻取出刚刚收拾进褡裢的玛瑙梳子,就像首次遇见赵煦帝为其梳理马鬃一样一丝不苟地为“闪电”梳着梳着,从高高的头顶顺势梳到修长的脖子,从结实的背部一直梳到紧致腹部以及圆润的臀部,最后再梳长长的马尾。那千万缕数尺长的“尾丝”就变得如丝绸一般柔顺了,遥想了一番未来之后,视通万里心至古今的文妃直蹦蹦地对着姐姐们快活言道:“等我老了,你们猜我的头发会怎样?”
“还能怎样?还不是一样逐渐地变得干枯稀少,就像遭遇大旱的庄稼一样,不过我们还是喜欢听听你的疯话。”美人异口同声道。
“如果我的头发变少了,丑了,我一定会请求神仙帮助,让他赶快想法,让‘闪电’的尾巴长到我头上,众位姐姐,你们说趣不趣?可不可能?”接着,文妃继续述说着自己的感受,“哎呀,全都像万岁一样,墨守成规地度过一生,实在与快乐无缘,因此、我们要大胆想象美好的生活。”文妃满不在乎地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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