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已经拜相三年了吧?”文妃道。
“正是,娘娘可谓明察秋毫。”
“万岁之左膀右臂,何为‘秋毫’,实乃国之栋梁,擎天巨擘。”﹙注:擘,音同“簸”,指在某方面居首位的人物。﹚
“刚才我讲过‘以大带小,永无烦恼’,同理,以强扶弱,仁德之举。大人、是否您该以朝廷的名义划拨专款,差人奔赴儋州,探望探望学士呢?我曾用私存的零钱送与他,一向慷慨为民的学士,或许早已将四五十两金消耗殆尽了吧。”
“看在娘娘的芳颜上,老夫理应如此,再说、我也曾被贬谪过呢,很能理解身处蛮荒之地的孤苦难耐之情状。”
“您知道吗?学士竟然被当地小吏欺凌,此情何堪?居然至今在桄榔林中自建茅屋,说句难听之语,叫做‘苟且偷生’,所得好听一些,叫做‘权宜暂住’。大人,您的同庚同僚呀,时值风烛残年,亦无佳侣陪侍在侧,‘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斗转星移寒来暑往,更余几多春秋?”
“好,老夫定当力谏,为学士赠金千两,为其改善居住条件,并且造福于民。”
“本宫谢过大人。”
过了几日,一切安排妥当。文妃大大地舒了一口气。
圆圆一见到姐姐,高兴地说:“姐姐,有个叫王则的师兄,这次、居然放肆地自称‘姐夫我’如何如何,哎,这不是占了你我便宜吗?”
文妃一听到昔日的好友,百感交集,道:“哎,嘴巴在别人身上,愿意怎样叫,随他去吧,只要他不干坏事就行。”
“姐姐这是怎么哪?今日竟然如此软弱,让我不认识你了一样。”圆圆大惑不解。
文妃得意地想:管天管地,谁能管得住一个人对别人的苦苦相思与执着的爱!我阻止得了他的喜欢吗?可能吗?可能吗?
“你经常与他在一起切磋武术吗?”
“在,他不管我愿不愿意,成天抓着我,就开始对练呢。其实,并不叫‘切磋’,应该是他‘扶助’我才对。”
文妃对圆圆讲了这个使命,他欣然领命,道:“人生处处皆历练,我不云游谁去云游?”
“下地狱怕不怕?你要知道,学士之地,竟连房屋也没有呢,你要住几天茅屋。”
“住就住,才子能住,草民就不能住吗?”
“多谢小弟再次深入蛮荒之地,且甘之若素,为姐的,感激不尽,实在感激不尽哪!”
“上次匆忙,这次,我一定要带上莉莉游玩个够。”
“那么门店呢?何人看管?”
“自然是请无所不能的姐姐大人了呀。”
“鬼精灵,好吧,你把每种香料的价格写下来,为姐的‘有所记,有所不记。’”
“啥意思啊?”
“就是有的事物,比如有趣的故事,诗词歌赋等,我喜欢记,所以才能记住;对于难记的内容,比如数字,如此枯燥乏味,不想记,所以总是记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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