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如斯,可惜命都不长,也许是苏学士的才情太过蓬勃,就像一棵树,让两位爱妻的命数变得像小草一般柔弱,这正应了苏大哥的那句话‘此事古难全’,难道这一切都是天命?”想着两位红颜薄命的两大姐,文妃悲伤地叹了一口气。
“你们相信天命吗?”文妃幽怨地问着众人。
“相信。”大多数人异口同声地说。
“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文妃说,她大凡不想把话说得十分绝对。
“幸亏东坡为首妻写过一首记梦的词,‘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相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佛印说。
“虽为悼亡词,但也写得凄婉迷人,一点也不令人惧怕,词中的爱妻是如此美丽温柔,但是为何要写这首词呢,小妹就不得而知了,请佛印大哥讲一下。”文妃请求道。
“这位知书识礼的贤妻,将东坡关爱得无微不至,顿失爱妻,谁能忍受,十年来,他因同变法派的分歧而被迫离开朝廷,南北奔波,饱经风霜。政治上的失意和对亡妻的深切怀念,方才写下了这首哀婉凄凉而又不乏温情的佳作。”
“想我小弟东坡,娶一个,一个早亡;续弦呢,琴弦断,幸亏贫僧我不曾娶妻,不曾剋死别人。”不知怎的,在天真纯净的文妃面前,佛印也变得有口无心起来。
文妃觉得这样对待一个大文豪,实在有些残忍,柔声安慰道:“苏大哥,请不必在意,这不是您的错,更不是您一方命硬,她们命弱,相刑相克造成的后果。所以,您不必自责,这是她们的命数使然,假如每一对夫妻,婚前都要算卜一番,又有几番乐趣?
又有几对有情人终成眷属,所以,听天由命比较好,你们说呢?”
“文妃娘娘言之有理。”武侍们简直听入迷了,齐声赞同道。
“敢问苏大哥,您为‘所续之弦’‘弹奏’过一首词吗?”文妃总是关注这些妻子在大文豪心中的地位。
苏轼叹了一口气,忧伤道:“由于当时政务繁忙,竟然未曾留下一首悼亡词,着实对不起这根弦的,但是舍弟苏辙曾做过一篇散文,名为《祭亡嫂王氏文》,将来,大家可以找来读之。”
朝云听闻此言,再已忍不住了,失声问道:“相公,我这第三根弦,早已是多病之身,更不知何时断掉,敢问,你会为我写下一首诗或者词么?”
“可别再吓唬老身了,我可再也经不起任何折腾哪,如果那样的话,我自然不会忘了你,你是我的热血,早已流遍我的全身。”
“相公终于合了一次时宜,终于再次拨动了为妻的心弦,小妹先行谢过了。”朝云羞涩不已,红着脸言道。
在座俱惊,文妃赞叹道:“自古多情伤离别,更何况是生离死别,苏轼妻妾不枉此生!”
苏轼道:“本是漫漫人生,茫茫苦海,幸亏有诗词不离左右,有红袖添香左右,此生早已无憾也,文妃娘娘不辞辛劳探望老身,我愈是感动莫名,如今,满腹珠玑的文妃妹妹有幸与大家纵谈诗词,满坐风生,使得老身这荆室蓬户顿时蓬荜生辉,老身与朝云感激不尽哪。”
“口能言之,身能行之,笔能咏之,实乃我大宋王朝的宝中之宝,学士,请勿客套。”文妃笑道。
“还有,就是下厨能烹之。”佛印接着话茬,惹得众人一番肆意狂笑,苏轼也笑得那么欢快。
安全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道:“苏大人,请问演出快要开始了么?”
“哦,你们看我这记性。”苏轼猛地拍了一下脑袋。
“走,看演出去。”
“文妃娘娘,你坐马车还是走路去?”朝云关切地问。
“安步以当车,你家学士有言在先哦。”
“好,不愧是活学活用的娘娘。”
一路上,妃侍们从苏轼口中得知:
麒麟舞是客家传统习俗,它是中国民间传说中的神兽,早在周代就与龙、凤、龟并称“四灵”,且列“四灵”之首,是太平、吉祥的象征。既具有美学的欣赏价值,又有文艺的、宗教的、民俗的、历史的研究价值,这是祖先留给华夏子孙的一份宝贵财产。广东是麒麟舞流传较广的地区。麒麟舞是客家从北方带到南方来的一种民间艺术表演形式,以锣鼓加唢呐为伴奏,具有长江北部地区花会的风格,与广东岭南音乐不同,是客家世代相传的艺术文化。麒麟为古代传说中的一种吉祥仁兽,客家人视之为吉祥物,象征着祥瑞太平、风调雨顺、国泰民安。麒麟舞是一种喜闻乐见的民间舞蹈,表达农民辛勤劳动后丰收的心情。据史料记载,麒麟舞原本是皇宫中的表演艺术,称之为“麒麟圣舞”,为皇家各类庆典中必有的演出。
麒麟像鹿,独角,全身生鳞甲,尾像牛。它身披鳞甲,舞起来威武生动,很有特色。
来到一块空地,大家全神贯注地观赏着表演,只见由一个男青年舞动麒麟头,一个舞动麒麟尾,随着打击乐奏出轻、重、缓、急的各种节奏,表现麒麟活动过程以及喜怒哀乐情绪。
观赏结束后,文妃心情复杂地说:“世界上最美的东西是生命,要是能让我们看上一眼麒麟的本来面貌,该有多好呀。”
“所以,苏学士才有那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经典名句。”佛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