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四个村汉看了.见那汉子被耍弄于鼓掌之间.手颤脚麻.都不敢上來.可是.眼见那武松又扑那大汉去.将那汉子接连甩了个七荤八素.当下也顾不得那般多.在店里拎了板凳便打将出來.
武松虽无后眼.可是.耳根却不是个摆设.当下觉察后面的举动便冷哼一声.只顾提起拳头來照着那大汉的面颊便是两拳.先打得鼻头嘴角都出了血.这才一个旋身飞脚将后面打算偷袭的几个汉子连环踢翻.
武行者收拾了那几个“近似沒用”的汉子.余光所过.正瞧看见那大汉逮着空子要挣扎起來.武松哪里由得他.当下一个起落便踏住那大汉.提起拳头來照着脸面胸膛便打.打了二三十拳.就地下提起來.望门外溪里面一丢.
扑通一声那大汉就像是一块石头一般落了水去.
那三四个村汉叫声苦不迭.看着那大汉狼狈地在水里挣扎.便都下水去.把那大汉救上溪來.自搀扶着投南去了.
这店主人吃了那一掌.打得半边脸面都麻了.动掸不得.见那大汉都抵不过武松.哪里还敢叫嚣.自去屋后躲避去了.
武行者拍拍手.叉腰笑道:“好呀.你们都去了.正好老爷吃酒了.”把个碗去白盆内舀那酒來只顾吃.桌子上那对鸡.一盘子肉.都未曾吃动.武行者且不用箸.双手扯來任意吃.沒半个时辰.把这酒肉和鸡都吃个八分.
武行者醉饱了.把直裰袖结在背上.便出店门.沿溪而走.却被那北风卷将起來.武行者捉脚不住.一路上抢将來.离那酒店走不得四五里路.傍边土墙里走出一只黄狗.看着武松叫.武行者看时.一只大黄狗赶着吠.
武行者大醉.正要寻事.恨那狗赶着他只管吠.便将左手鞘里掣一口戒刀來.大踏步赶.那黄狗绕着溪岸叫.
武行者一刀砍将去.却砍个空.使得力猛.头重脚轻.翻筋斗倒撞下溪里去.却起不來.黄狗便立定了叫.冬月天道.虽只有一二尺深浅的水.
却寒冷得当不得.爬将起來.淋淋的一身水.却见那口戒刀浸在溪里.亮得耀人.便再蹲下去捞那刀时.扑地又落下去.再起不來.只在那溪水里滚.
岸上侧首墙边转出一伙人來.当先一个大汉.头戴毡笠子.身穿鹅黄丝衲袄.手里拿着一条哨棒.背后十数个人跟着.都拿木钯白棍.众人看见狗吠.指道:“这溪里的贼行者便是打了小哥哥的.如今小哥哥寻不见.大哥哥却又引了二三十个庄客自奔酒店里捉他去了.他却來到这里.”说犹未了.只见远远地那个吃打的汉子换了一身衣服.手里提着一条朴刀.背后引着三二十个庄客.都拖枪拽棒.跟着那个大汉.吹风唿哨.來寻武松;赶到墙边.见了.指着武松.对那穿鹅黄袄子的大汉道:“这个贼头陀正是打兄弟的.”
那个大汉道:“且捉这厮去庄里细细拷打.”那汉喝声“下手.”三四十人一发上.可怜武松醉了.挣扎不得.急要爬起來.被众人一齐下手.横拖倒拽.捉上溪來.转过侧首墙边.一所大庄院.两下都是高墙粉壁.垂柳乔松.围绕着墙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