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思岳忍不住喝道:“今天又如何?”
黑袍客道:“两位显然已将体力、真气和精神消耗了大半,而且睡眠不足,十成实力,如今最多也不过只剩下六七成而已。”
他摇了摇头,叹息一声,继续说道:“两位在这种情况下和我动手,实在是不智之举。所以,不如乖乖将吴越王世子交出来。”
话音一落,一阵风吹过,他掌中剑尖已挑起。杀机本来只在他眼睛里,但他剑式一起,天地间立刻充满了杀气。
“你们二人若是能接得住我两百招,我就不杀你们。”
听了这句话,楼炎明几乎忍不住要大笑起来。他从来也未想到世上有这么狂妄的人。不过在这瞬息间他脑海中突然想起另外一个人,一个已经死了三四年的人————一代剑皇钱月禅,那个奇女子岂不是就和此人一样狂妄嗜杀。若不是他知道钱月禅已经在三年多前死了,他还真怀疑此人就是钱月禅。
楼炎明最终没有笑出来,因为也不知为什么,他在不知不觉中被这种杀气所震慑,只觉心中竟不由自主的感受到了危险。
当年钱月禅的剑气凌厉,剑道境界高深,却也从末令他如此心惊,只因钱月禅虽然厉害,甚至已经能够释放出真正的剑气,但是钱月禅的剑气是死的,只能慑人之心,不能伤人之身。而这黑袍客却已将本身的杀机与剑气,以及与他的‘势’三者合而为一。以致于他的杀气竟似活的。他的剑虽末动,但这股杀气却犹如水流一般,无孔不入。
段思岳只觉这股杀气已刺入了他的眼睛,窜入了他的耳朵,流入了他的鼻孔,钻入了他全身上下所有毛孔之中……他整个人彷佛已**裸的被这股杀气包围,不必出手,已落了下风,何况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出手。
黑袍客的剑尖下垂,既非攻势,也非守势,全身上下,可说无一处不是空门大露,破绽百出。
就因为如此,是以楼炎明和段思岳更不知该如何出手,只因他根本无法揣测这黑袍客掌中剑下一步的变化。
突听楼炎明长长叹了口气,道:“可惜可惜……”
黑袍客冷冷的看着他,楼炎明笑道:“阁下也令我失望得很。”
黑袍客终于忍不住问道:“失望?”
楼炎明道:“我本以为阁下剑法如何高明,现在一看,阁下的剑法实在是破绽百出,荒唐可笑……”
黑袍客冷冷道:“既是如此,你为何还不出手?”
楼炎明道:“我实在有些不忍出手。”
黑袍客冷笑道:“你怕是因为我这一招破绽太多了,反而不知该如何下手吧!”
顿了一下,他冷冷接着说道:“若是你单独和我动手,还能够和我拼杀一会,但此刻你却要顾忌段思岳的生死,因为若你一招失手,我的剑就已刺穿他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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