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涮羊肉的愿望还是没有实现,沈家铺子传递消息过来,说有要事相商。
沈蜇的性格,即便是一般重要的事情,也会亲自登门,眼下没有赶来,说明事情已经超出想想。
梁范看看时辰,寻思反正有曹珍压阵,便问吴挺,“一起到城里看看?”
后者那哀怨的眼神,快赶上怨妇了,“又欠一顿啊。”
“好好好,一并还你便是,刚认识时,您可是个说一不二的将军,这会怎恁生墨迹。”
“你个憨货,要不是你弄得劳什子火锅、羊肉串,老子能被你忽悠到这破庄子,鸟不拉屎的地界。”
“得,谁也别说谁,说的你好像愿意在朝堂上当吉祥物似的。”
“……”
两人斗几句嘴,从人已经准备好车马。
到了沈家总店,便感觉出气氛异常,平日里都是来去如风,漫天招呼的院子,此刻十分安静,伙计们走路都像夹着尾巴一般,生怕踩着什么。
到内院,看到沈蜇和大掌柜分坐一边,愁容满面,梁范有些过意不去。“怎的?”
沈蜇似乎是才看见他们,从椅子上蹭的立起来,手中东西丢到一边,快步奔向梁范,到跟前时,忽然意识到还有别人,又突然停住,“父亲他……他遇袭,身负重伤,下落不知,生死不知……”
说完,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
梁范一听,也是怔住,他扶着沈蜇的肩膀,“大姐儿,既然没有确定生死,便是还有希望,先坐下。”
说完,目光转向大掌柜,“怎么回事?”
大掌柜也是刚得到消息,具体情况也不清楚。
“阿郎亲自护送一批货物去泉州,去时尚好,返航时候遇见海匪,对方也不抢货物,更不劫财,打听到是沈家货船后,不由分说便开始撞击。虽然海匪船只小,但是都有撞杆,我方货船只是个头大,但防御力低下。而且双拳难敌四手,最后四艘货船只有一搜回来,其他会同阿郎的船只,要么被抢,要么沉掉,可谓损失惨重。”
“唉!”梁范狠狠的拍了桌子一把。
嘭!一声响。
花梨木制的桌子竟然生生拍裂。
“官府如何说,可有对策,福州水寨呢?”
“我沈家毕竟根深蒂固,福州府反应极快,也派人前去寻找,不过……”
“不过什么?”
“福州通判认为发生在海上,不归福州管辖……”
“好,很好!”梁范怒极反笑,“想不到如此时刻他黄家还要作梗,我看多半跟他们有着脱不开的干系。大掌柜,你们继续动用自己关系,我去请求辛公和陆官人,他们都有门生故旧在,实在不行,还有左翼军统制……”
沈蜇流了一会泪,“只要爹爹能归来,便是舍了这家业又如何?”
大掌柜叹一口气,没有接话。
梁范开口,“沈家不只是你们一系的沈家。还有其他房,只怕他们并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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