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令狐冲的话,田伯光放下肩上的担子,从中取出一只大酒坛,笑着对令狐冲说道:
“听说令狐兄弟被罚在这禁地思过,这么些天嘴里一定是淡出鸟来了,小弟念你我多有交情,特地从长安谪仙酒楼的地窖中取了两坛一百二十三年的好酒。今日你我兄弟喝个痛快!”
听闻有如此好酒,令狐冲再也顾不得其他,急步上前掀开盖子,凑头深吸了一口,果然香味非凡,咂了砸嘴,令狐冲笑道:
“劳烦田兄将这一百多斤酒挑上我这华山,这份人情可大的很啦。来,田兄,咱们这便来喝酒!”
回洞中取出两只大碗,此时薛明早已躲在洞里,对着令狐冲作了个暗示,也不出面,仍有令狐冲出面交涉。
出得洞外,田伯光将酒满了两大碗,两人互碰了下,仰头往天,一大碗酒已是下了二人的肚子。
“好酒!”
二人同时开怀笑道。田伯光摸了把嘴角留下的酒渍,笑道:
“我曾听人说,世之名酒,当以汾酒,绍酒为最。而汾酒之佳者当在长安,长安醇酒,又以当年李太白时时喝的大醉的谪仙楼为第一。可惜如此好酒,当今天下却是再也没有第三坛了。”
令狐冲闻言有些奇怪,停下手中的酒抬头问道:
“怎么,莫非谪仙楼的地窖之中,就只得这两坛了吗?”
田伯光笑道:
“本来是还尚存不少的,但若人人都能喝得,岂不显得你我兄弟没面子?因此我一番乒乒乓乓,索性将剩下的砸了个稀巴烂,哈哈哈哈!”
令狐冲又是吃惊又是好笑,喝完了碗中的酒方才说道:
“其实田兄不辞辛劳,将这两大坛酒从长安挑到我华山,莫说是天下名酿,便是两坛清水,我令狐冲也承你的情。”
田伯光哈哈大笑道:
“令狐兄说的甚是,但你可知这两大坛酒,为兄却不是径从长安挑往华山的。我挑了这两坛酒,中途去陕北做了两件案子,又去陕东做了两件案子,这才上华山来。”
令狐冲一惊,随即明白,看着田伯光说道:
“原来田兄用的调虎离山之计,引开我师父师娘,以便来见小弟。田兄如此不辞辛劳,却不知有何见教?”
田伯光笑而不语。令狐冲又斟了一大碗酒,说道:
“田兄远來是客,荒山无物奉敬,借花献佛,请你喝一碗天下第一美酒。”
二人将碗中的酒干了,相视着哈哈一笑,一齐放下碗来。令狐冲突然飞出右腿,碰碰两声,将两大坛酒都踢下了深谷,指着田伯光说道:
“田兄,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今日你我酒已喝尽,情分已了。就让在下再领教田兄你快刀高招!”
田伯光却并未拔刀,而是摇头笑道:
“令狐兄,贵派剑术是极高明的,只是你年纪还轻,火候未到,毕竟还不是田某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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