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快的抬头看了一眼那壮汉胸前依然血肉模糊的伤口,谢明远强制的压制住心中的恶心呕吐之感,慌忙将头深深的埋下,死死将上下打颤的牙齿咬住,不敢出任何音节惊扰了这如同神魔一样的男人。
虽然这样的场景谢明远在这半月时间内,几乎每天都要看到,可是每一次再看到,依然让他从脊背尾柱处诞生比上一次更冷的寒意每一次再看到,就让他心中对这壮汉的恐惧再次加深。
在壮汉的左侧则是端坐着一个穿着粗麻布衣的女人,一个年轻的女人。一头青丝用最简陋的木钗随意的扎起,安静的坐在壮汉身侧。
虽然她穿着最为简陋的服饰,身上也没有任何金玉器物,脸上甚至连粉黛都未施半分,但是依然这所有的一切依然难掩她如花的容颜和那似乎与生俱来的高贵气息,即便只是简简单单的坐在那里,却依然是这大堂内最为闪亮的风景。
“痛快!”
那如同神魔般的汉子在咕噜噜的将青瓷碗中的酒水一饮而尽之后,啪的一声将其随手扔在了圆桌上,意犹未尽的爽声道。
听到那声啪,跪伏在地的谢明远嘴角情不自禁的抽搐了一下。那可是贡品青釉啊!如今却沦为喝酒之用的地步了。
不过谢明远知道自己也只能想想罢了,如果命都没了,就算是满屋的金山银山又有何用?而他的性命也只是在那神魔一般的壮汉一念之间而已。
“谢大人,那薛明真的还没有任何动作?”
壮汉拿起把小匕,却是剔起了牙,慢条斯理的道。
“回壮士话,下官句句属实啊。今日薛大人是同人出府去了,所以下官才马上回府向壮士禀告的!”
谢明远听了壮汉的话后连忙的急声道。
壮汉停下手中的动作,将手中的匕灵活的在手掌中旋转着,铜铃般的大眼中流露出一抹异色,看了看安静的坐在一旁的布衣女子一眼。
“师兄,事已至此,还是早些离去吧。”
似乎感觉到壮汉的眼神,布衣女子抬头看了看壮汉胸前那狰狞的伤口,平静的眼神有了那么一刹那的波动,随后又再次垂下头轻声道。
“壮士,万万不可啊。如今圣上下诏抽调御前军两路大军将汴京城各处水6要道都封的死死地,薛大人为何要将城内缉拿各位壮士的军卒都撤回去,先前下官都给壮士说过,此刻诸位壮士若是冒然离开,怕是正正遂了薛大人的心意啊!还请女英雄三思。”
谢明远知道这个时候就是自己表忠心的时候了。
谢明远并不知道壮汉和布衣女子的名字。他们这些人在他的心中统统都有一个名字,那就是强人二字了。
这些强人是在二十天前的一个深夜突然出现在他的家中,作为一个位置不高也不低的小官,谢明远宅院中自然不可能会有大批的家丁护卫,尤其是高手,再加上壮汉这些人无一不是好手,又是突然袭击,所以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谢明远府中仅有的几个家丁和丫鬟奴仆就都成了壮汉以及他那些手下的阶下囚。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谢明远以及他的一家老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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