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协议,自天津开埠后。每个月东海将交予辽国两百架重弩和五十具精铁甲作为天津镇地承租费用。以东海人在北地贩卖的这些军器地价格——重弩一具五十贯、精铁甲一领三百贯——相当于每年送给辽国三十万贯的租金,而宋国地岁币也不过是绢三十万匹。银二十万两。能用二十里的不毛之地,换来价值三十万贯的军械,辽国上下再无一句反对此项协议的声音。
而对于东海来说,外贸型重弩成本不过五贯,铁甲也只有十八贯,一年付出不过两万贯出头,而从天津镇得到的税入,在预计中,三年之后将能达到二十万贯——当然,赵瑜并不指望三年后天津镇还能安安稳稳的做着生意——更重要的是,这也代表了东海除了辽南的长生、旅顺,在北地又多了一个军事据点和情报中心。/
半年下来,两方皆大欢喜。也因为互市协议的顺利实行,让契丹人重新燃起结盟东海的希望。辽主耶律延禧颁下国书,南京留守耶律淳亲自点将,耶律大石在元旦的第二天便离开析津府,奉旨出使东海。
不过这一次,耶律大石并没有去长生岛或是新建的旅顺口找东海的辽南总督,而是带着七八个从人,改头换面扮作北地行商,从天津镇上了东海的船,由海路南下,直趋台湾。在他来,与其去人多嘴杂的辽南多绕一圈——就算去辽南,到最后还是一样要到台湾岛上走一遭——还不如直截了当的去见赵瑜。
只是耶律大石低估了长距离的海上生活对健康的损害,上船后不过五六天,他和他的从人们便先后病倒。在长达一个多月的海上旅程中,耶律大石亲眼看着自己的随从一个接一个的从舱中被面无表情的水手们抬了出去,然后抛尸海中。若非心中的一股执念支撑着让他不被病魔击倒,连耶律大石也肯定逃不过葬身大海的结局。
等渡过了万里溟波,好不容易抵达台湾,跟着耶律大石一起下船登岛的侍从就只剩下四人。///在东海官吏惊讶的眼神中,耶律大石向基隆堡递上了辽主国书,出示了表明身份的银令牌,然后便被安排住进了这间有着长十五步、宽十一步,中央有株高大的木棉树的天井的院落。
这院落并不大,只有一进,分作左右正三厢共七间房。但对于被分配进来的辽国使团来说已经足够空旷,尤其是在耶律大石一生中最为难熬的二月中,病死了两名从人后,更是如此。
他从没过,二月地天热到如此地步。如是在上京,二月还是滴水成冰,吐口唾沫落到地上就化为冰珠子的时候;若是在南京,也仅是杨柳枝上刚刚镀上了一层绒绿罢了。但在台湾,二月的天却犹如蒸笼,湿闷的空气让汗都出不来,五脏六腑中犹如有股毒火在烧,本来海上的病还没有痊愈,这时再一内火虚旺。他便又倒了下去。在病床上看着东海郎中进进出出,被灌下一碗又一碗的苦药,直到十天前,耶律大石才又一次病痛中从挺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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