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岛?蔡倬从睡梦中惊醒,头脑中尚有些恍惚。
“终于到了?!”他的伴当却惊喜的叫起。他不比蔡倬,能安安稳稳的睡在床铺上,在舱室一角的吊床上蜷缩了二十多天,早已是叫苦连天。
好随身行装,蔡倬主仆二人上了甲板。此时天刚蒙蒙亮,不远处的灯塔顶端,还燃着熊熊火光。甲板上,水手们早把泊船后的琐事都打完毕,正看着几十个旅客鱼贯下船。
站在船上,蔡倬举目四顾。西面、南面是海,北面是港,但在东南面,隔着一道窄窄的海峡——看起来还不到三四里的样却能看到一长条陆地的黑影。他在船上与水手们聊天时,曾听说长生岛与陆地的最窄处,只隔了不到一里。而对岸就是辽国东京道的复州——当然,现在已然落到女真人的手里了。
蔡倬自言自语道:“那就是复州?”
一个声音却从他背后响起:“不是,那里是西岛!”
蔡倬回头一看,却见是这条船的船长,李姓,单名一个晖字,一个二十多岁很精干的年轻人。不过自从前次望远镜之事后,两人还是第一次说话。“原来是李兄。”他拱了拱手,一连串的套话随口而出:“船上的这些日子,多蒙照拂,蔡某心中感激不尽。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确是令人怅惘。”
“好说。蔡官人莫怪小子前日无礼之举便好了。”李晖还礼道,蔡倬算是船行的大客户,又与陈五有来往,虽然他自问前日之举问心无愧,但能少个麻烦就少个麻烦。
看出李晖有和解之意,蔡倬笑道:“李兄忠于职守,何来无礼之说。”说了两句,换过话题,“不过李兄说那处是西岛。那复州又在哪里?”
“这里看不到复州。”李晖摇头道:“长生岛上,能看到对岸的地方,冬天都结冻。像南信口、北信口,离复州只有半里多,深冬之时,冰层厚达数尺。能容人马行走往来。只有如长生港这般面朝渤海,浪高水深,才不冻上。”
“原来如此!”蔡倬点头受教。结冰的港口到了冬天必然停运——就如汴河那样,冬日黄河结冰,汴河便要封口,只要来年春暖花开才重新启用——这样当然影响运输,故而要建港口,肯定要选个不上冻的地方。
“不过。这港口既然离陆地远。那下船后。是不是还要改去南信口和北信口?”蔡倬问道。一般来说。水边地市镇要么依附于港口。要么邻着渡头。但长生港距复州甚远。与辽东人交易地镇子。多半是在离大陆最近地渡口上。
他在海上时听水手们说过。这长生岛东西五十余里、南北二十里。乃是渤海湾中最大地岛屿。几乎有半县之地。虽然不知两个信口在哪里。来离此也有十几里地。说不定要雇车马才行。
“当然不需要!要做生意。去港外地镇子上就可以。南北信口虽然离复州近。但现在可没人敢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