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看向北面:“就不知黎太尉的信能起到多少作用了!”
两天时间,按照赵瑜与交趾使者定下地约定,三千奴工也被交趾军押解着,哭哭啼啼地走向北港。城中派出的信使也沿路随行,与已经重新夺回港口的船队取得了联系。
与此同时,除了北门大营外,驻扎在东西南三面的交趾军都烧了寨子,退往主营集中。而赵瑜趁此交趾营中混乱之机,遣了几个黎伯玉的心腹,带着黎太尉地几封亲笔书信,混进了交趾主营。
黎伯玉在交趾国中典兵多年,归属其下的将领也有不少。但他听说交趾、东海意欲和谈后,立刻当着赵瑜地面,指天誓日,声称能说降他拔过的几个将领,可以籍此来活捉李乾德——他是降臣,要是两方真的议和,自知不有好结果,所以拼了命地劝说赵瑜继续开战前的预订目标。
他这般努力,赵瑜当然乐见其成。便命黎伯玉去写信劝说旧日部将,他的计划就靠着这几封信了。首发小说52
是夜,浓云遮天,星月不显。交趾主营中,中军帐处突然燃起大火,火焰冲天,甚至压倒了清化北门处,处尸骸的熊熊大火,把半边天空照得透亮。赵瑜站在城头,远观火势,大笑连连。
“不到真的烧起来了!”他笑着拭去眼角的泪水,忍不住心头的快意。
刚被唤来的黎伯玉在旁惊叫:“大王,为何不派兵接应!”他写给旧将地密信中,正约定了要他们在营中放火,然后东海军趁机夜袭。两方合力,去取李乾德地首级。但赵瑜现在却在城头上看风景,连半点派兵的样子都没有,他地信岂不是白写了。
“为何要派兵?”赵冷笑,“太尉真的以为你的那几封信能管用吗?李乾德为君多年,蠢到不防备你的旧属吗?”
黎伯玉呆住了:“难道大王和将军你们一开始就没信过我?”
赵瑜笑道:“我当然相信太尉,只是不信太尉的旧将罢了。我不觉得他们因为太尉的一封书信就敢于做反,把收到的密信上交给乾德的可能性反而更大些。若是我真的派兵去夜袭,定被守候多时的交趾军逮个正着。到时,丢掉脑袋的可就是我了!”
黎伯玉默然,突然抬头又问:“万一……万一小人的信真的说服了我的旧部,这火也是他们烧起来的。大王这不是白白浪费了时机了吗?”
赵瑜撇撇嘴:“那又如何?我用兵多年,最讨厌的就是冒险。更不把希望放在他人身上。我只要北面的大营被烧掉,至于是李乾德自己烧的还是太尉旧将烧的,我都不在意。这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区别!我的行动计划,一向是以我为主,不依靠他人之力。”
赵在一边举着望远镜,远眺着熊熊烈焰中的营寨,随之冷笑:“无人呼喊救火,没有惊象乱营,除了火之外,什么动静也没有。不是陷阱,还是什么?”
黎伯玉惨笑:“看来小人是自作聪明了。写了几封书信,去劝诱旧将,没到什么用都没有,却徒惹人笑。”
“不过太尉的信还是有作用的。”赵瑜大笑道:“我早觉得对面的那个大营太过碍眼,早一把火烧掉,只是一直不到办法。而太尉的信却帮了我的大忙。转败为胜的良机就在眼前,李乾德哪能忍得住。当然将计就计,自己把火烧起来,挖个陷阱好反杀我军。不过,他们自己烧了大营,却什么都没等到,反而连住处都没了。到了明日,对面的军心恐怕要更加乱了。”
交趾大营的火光亮了一夜,到了天明方才熄灭,偌大的营盘中央部位尽数化为黑灰,只有余烬袅袅。近万士卒从两侧的副营中走出,在灰烬中清残迹。交趾王旗在左营上打起,孤零零的,没有风吹,直耷拉着,可怜亦复可笑。
一天,交趾人都在重新着营盘。工作进度却慢得难以象,到了夕阳西下时,连残余灰烬都没清干净。交趾人低落的军心士气已能很明显地看得出来。
而城中,赵瑜却在紧锣密鼓的军动,三千士卒中点起了两千人,所有人都衣束甲,磨枪擦剑,静心待命。入夜后,赵瑜亲自率领这支队伍从西门悄悄潜出了清化城。他们出城之后,人衔枚,马裹蹄,直趋交趾大营。
两千军分散开来,缓缓潜至大营的半里之外。一时间,地面上都是影影绰绰的黑色人影。赵瑜一看时机已到,立刻挥手下令。十几把进军号突兀响起,尖利的号角声响彻云霄。两千人齐声呐喊,冲向交趾人的大营。
此时的交趾大营中混乱不堪,先枯守了一夜,又忙着收拾残局。连该派的巡哨都松懈了大半。李乾德的中军营地被毁,他的中军随即夺了其他部队的营帐,而被赶出自己军帐的士卒,只能可怜巴巴的在野地上和衣而卧,低声咒骂着。却都忘了数里之外的清化城中有一只敌军在虎视眈眈。
听到东海军冲阵,交趾人全无防备。两千人分作数部,在大营中左冲右突,四处放火。风助火起,交趾军四处溃逃,全无反击之意。
下一刻,一阵呼喊从交趾王旗下传出:
“捉到了李乾德!捉到了李乾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