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福每说一句,他的亲兵们一齐跟着喝一句。百人齐呼,连绵雨势仿佛都被震散,颁下的赏格瞬时从队尾传到队头。前军闻之,齐声欢呼,蜂拥上前,去争那能面见天子的头功。
前方的交趾人狂奔而来。但东海一方却再无一箭阻挡。两翼和后侧的五个都皆撤了下去,面对交趾蜂拥而至地八百交趾前军的,就只剩挺立中军大旗之前的第一都。区区一个都,就算加上陆贾的亲卫,也不过一百二十人。就算一齐举起弩,也不足以组成阻止敌军前进的箭阵。拦在如洪水般涌来的交趾军前的,就只有一座区区百人、前后五排、极其单薄地枪阵。
第一都的都头胥定国背对着敌军,站在刚刚结好的枪阵之前,背后的呐喊声冲天而起。但他依然面不改色的鼓舞着士气:“一群猴子而已。如何是我东海精兵的对手!箭矢是笨蛋,长枪才是好汉!”他把长枪荡后。反指交趾一方,“就让那些交趾猴子见识一下,我们第一都白刃战的功力!”
看着自己的兵手上的长抢依然稳定,胥定国满意地点点头,转身走到了第一排的队尾。举起枪,他大喝:“前进!”
腰鼓打起,踏着密如雨点的鼓声,第一都的枪阵齐步前行。雪亮的枪尖直指前方,一片鲜红的盔缨随着脚步,同起同落,静默的枪阵中,只能听到齐的踏地声。
“指使?”见第一都开始前进,陆贾的掌旗官扶着大旗,高声询问。陆贾沉默不言,收回看向后方炮队地视线,回过头来,紧随着第一都地脚步向前。掌旗官一见,忙把大旗拔起,斜斜向前举着,跟在陆贾身边。
数息之后,交趾前军的洪流就与野战一营第一都这道单薄地堤坝迎头对撞在一起。
朱正刚的炮阵此时正陷在混乱中,二十四头战象抢在火炮重新填充之前,冲上了阵地。两百步的距离在狂奔的战象脚下,不过费了十息的功夫。这点时间,六架炮车甚至还没能来得及调转方向。
一群战象咆哮着在阵地上践踏,追逐着四散逃开的炮兵。六具炮车被象驭手顶上,各自驱使挂着藤甲的巨象一头撞上。硬木制的炮车在战象雄躯下,如柴草般脆弱。千斤重炮随即散了架,炮身、车架、车轮散作几处,成了一堆零件。
几个炮手,逃避不及,正正给一头战象撵上。象鼻抡起,如同铁棒在挥舞,炮手就像被击飞的马球,登时滚出七八丈外。一头巨象咆哮着奔过,从后面追上一名东海士兵,举起四足狠跺了几脚,转眼就把士兵踏作了一团肉泥。而在它右侧锋利的精钢牙套上,却还穿刺着一名炮兵。那炮兵腹部被象牙穿透,还在挣扎着,却已没有了呼救的气力。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