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拿起王雱桌案上的书本瞅了一眼笑道:“算了,云钺在算学一道无人能及,人家是家学渊源,你现在这样苦读是追不上的,云钺不但有家学,自身的悟性也高,学习算学事半功倍,这些你比不了,何必用自己的短处去和人家的长处硬拼,父亲今晚跟你说的是智慧之道,就是要告诉你不一定非要一条道跑到黑,有捷径可以走,就没有必要绕路。
就像爹爹的《青苗法》一样,原先父亲我打算用官府的力量去推动,现在不是在利用钱庄的力量在推动吗?
自从施行以来,钱庄的模式要比官府的模式好的多,至少爹爹我能保证清廉,能保证《青苗法》所产生的利益能够反哺给农户,就冲着这一条,爹爹我就没有必要死守着自己的意见,这才是祖宗不足法的真谛所在。这个祖宗不一定是先人,也可以是你不成熟的想法。”
王雱皱眉道:“您向来讲究一以贯之,如今朝三暮四所为何来?”
王安石有些发愣,沉思了良久才对儿子道:“东南西北都有道路可以抵达东京,我们不一定非要坐船啊!”
说完话,就把一袭长衫披在儿子的身上,在他肩头拍拍,然后就回到了自己的书房,用剪刀剪去了烧焦的烛心,待烛火重新变得明亮起来之后,这才铺好白宣提笔写道:“臣尝闻天地间有正气弥漫于四野,有人得异人相授,凡天文地理,性命祸福之妙不学而精,遂挟术自养。所言人吉凶及阴阳变化尽验,或有……”
等到王安石将这篇《请行农田水利法奏疏》写完,抬头才发现天色已经大亮,匆匆的用冰水扑面,喝了一碗稀粥,就坐上马车径直向皇城走去。
儿子说的没错,人可以改变自己的想法,但是做事之时却要朝夕必争,这世上没有最好的时候,如果说什么时候是最好的时候,那一定是现在!
现在也是皇帝心情最好,义气最勃发的时候,但凡是进取性的国策,这时候提出来应该是最好的机会,王安石的马车走在大街上,掀开马车的门帘,街巷里还有酒气尚未散去,就在昨晚,大宋人通宵达旦的庆祝这一场胜利,街角还躺着几位呼呼大睡的醉汉,仔细一看,人堆里有士子,有粗汉,有官员,最让人想不通的是人堆里还露出一截粉色的裙子来,也不只是哪家的妇人如此的狂放,不知她今日酒醒之后如何向姑婆交代……
满街飘荡的酒香,这是盛世的味道,王安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笑意盈盈的让车夫去给他买了几个带馅的馒头,听说这东西在云家被称之为包子。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