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峥从山里钻出来的时候已经彻底的成了泥人,远远地看到彭蠡先生在对自己笑,就不好意思的擦擦脸上的泥水走过去拜见先生。
“文人操贱役感觉如何?”
“身心皆疲,但是我蜀中士子向来被人轻贱,师出无门啊,更何况朝廷因为太后仪仗的事情弄得八年不科考,走武官一途也是无奈之举啊。”
彭蠡先生笑着抽打了云峥一巴掌说:“刚才就是问一下,担心你们从文人进入军伍,心里会接受不了,看你们在打熬筋骨为师也就放心了。
全天下都知道你们委屈,不过这也算不得什么,你们是文心武骨,和别的武官有很大的区别,这一点你们尽管放心,那些人文官即使再骄傲也骄傲不到你们头上来,再说了,你们独自成军,将来也会并入皇家禁军,算是一次大胆的尝试,既然我朝的国策就是以文驭武,为何不能组建一支根子上就是文官统御的军队呢?
老夫已经给京中去信,将你们的苦楚和委屈在士林中广为传播,相信他们会对你们有一个标准的评价,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你的那首词,可能会惹怒两个人,一个是韩琦,一个是夏竦,一个是封疆大吏,一个是参知政事,你要小心些。
韩稚圭还能算得上是君子,但是夏竦就很难说了,此人自幼受尽苦楚所以对外来的讽刺极为敏感,稍有触怒。他就恶言相向,唉,你啊,就是不让人省心,好好地提什么好水川之战。”
云峥扶着老先生坐好,笑着说:“本来打算写檀渊耻的,后来想想不妥,才用了好水耻,这样只得罪两个人,用不着把满朝文武全部得罪了。”
彭蠡苦笑一声。拍着身边的条凳让云峥坐下来说道:“确实如此。你要是写檀渊耻确实会把陛下以及满朝文武得罪个遍,史书上都说这是大胜!”
“是大胜啊,我没否认,我只是觉得打了胜仗。干掉了人家的大将。谈判的时候为什么不是他们给我们赔钱。而是咱们给他们赔钱,这说不通啊,将士们浴血沙场。打生打死的结果白打了,想想都晦气。”
云峥摊开腿,裤腿上全是淤泥,需要晒干之后再敲下来,浪里格根本就是一个疯子,吃饱了撑的和笑林飚上劲了,只是苦了甲子营的弟兄,整天都被操练的很惨,云峥感觉自己的裤裆里已经被水泡烂了,非常的难受。
彭蠡先生不在乎云峥的形象,拿手敲了云峥的脑袋笑道:“瓜娃子,拿钱买平安啊,这个政策其实没错,你知道檀渊之盟前面那场仗打掉了多少钱?大宋没能力再支持一场那样的战斗了,既然赢了,那就好好收场,辽国也没钱了,都不想打仗,这时候却没有人松口,如果不松口这场仗就要继续打下去。
你知道当时的情形有多么危急么?,真宗畏敌,欲迁都南逃,王钦若主张迁都升州,陈尧叟主张迁都益州。因同平章事寇准、毕士安坚持,无奈亲至澶州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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