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好,我今天就去信,将你的县丞,宋公亮的典史,一并叫京里的好友运作一番。不消一月,定有好消息。”
“晚辈谢过芝山公的大恩大德,晚辈粉身碎骨也难报一二!”大喜过望的岑国璋连忙起身,恭敬地行大礼道。
“免礼!”看到岑国璋拜服在跟前,诚恳地说出投附的话,韩苾满脸笑容,捋着胡须得意地问道:“益之,你怎么不问问,现在富口县县丞还是尤得贵,我如何把你运作上去?”
“芝山公自有芝山公的运筹帷幄,晚辈只管听令就是。”
“哈哈,你果然心思剔透啊。”韩苾赞许了一声,继续往下说。
“尤得贵这厮,在富口县当了五年多县丞,眼看就要熬过两个任期。只是这家伙,一年多前,母亲亡故,本应上报朝廷,丁忧守制二十七月。结果这獠,竟然隐瞒不报!如此不忠不孝之徒,我已经去信给京里都察院的同窗,叫御史弹劾他。”
还有这事!岑国璋知道,尤得贵完蛋了。隐瞒丁艰不报,可是重罪,要严惩的。律法有规定“品官匿丧不报者,革职查办...”
“这位尤大人,果真让人无语啊!”
“不管他。益之,你成了县丞,又有典史帮衬,当作何打算呢?”
这县丞八字还没一撇,你就问起我施政方略来,是不是太急了?再说了,我上面还有一位知县胡思理胡大人,怎么敢浪啊?
嗯,不对。韩苾外放过知县,对县衙里的权力架构是清楚的,又如此老谋深算,怎么会问出这么不着调的问题来呢?
他心头一动,迟疑地说道,“芝山公,晚辈就任后,首先竭力恢复富口县城西码头的秩序,还是东西分界,顺风堂和大江盟一家一半。规矩就是规矩,不能因为一人一事而轻废。”
韩苾看着岑国璋,极力压制着心里的震惊,此时他几乎真得相信对面这小子会有读心术。刚才只是抱着百分之一的希望试探下,看看岑国璋对当前局势有没有清晰的认识,能不能清楚自己的站位和立场。如果他不明白,自己就加以点拨,也算是教诲指点他一番。
万万没有想到,只是这么一试,却试出眼前这小子真的看透一切。太难得的人才了!看来这次怕是真寻到宝了。不管哪朝哪代,人才都是最重要的。
但是对于岑国璋来说,这无非就是逻辑推理之下的必然结果。前些日子,自己把顺风堂巽字堂一网打尽,顺带着把富口县城西码头没收,转交给大江盟暂时管理。
为了查案,自己去户房查过记录档案,发现为什么两个帮会在那里明争暗斗两三年,实在是城西码头太肥,肥得流油。
乐王明面上扶植顺风堂,暗地里豢养一阵风,为的什么?还不是为了积攒钱粮。而城西码头的丢失,意味着损失了一处不菲的财源,肯定让他肉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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