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昨个听林老爷说,前些日子,盛国公府家的洗尘兄路过江都,在他府上盘桓了两日。如此说来,林家跟我们几位勋贵都是世交啊。”
“那是当然了,八公十二侯,都是连在一块的。‘昌盛国运’,那是太祖爷给我们两家题的词。我们吴家高祖跟隋家高祖是姑表兄弟,不过隋家是宜兴县的诗书世家。”
说到这里,吴珍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聪慧的吴瑜也有些明白了。难怪盛国公那边总是有点瞧不起自己家,感情从祖上开始,人家的门第就比自家的要高些。
瑜三爷原本只是在胭脂堆里打滚,不问府外春秋的人物。
可是他现在也有这么大,作为昌国公唯一的嫡子,也该出来历练下。他老爹一蹬腿,这么大的家业,这么多口子人,全要靠他一个人。
这次跟着珍二哥南下去溧水祠堂祖墓祭祖,不管有心还是刻意,一直在学习请教。
看到他虚心的样子,吴珍继续说道。
“初代信国公是岭东青州卫所的百户;初代安国公是河阴汝州的县尉;初代长林侯是两浙富阳的豪强...开国时的八公十二侯,到现在只剩下我们这四公七侯了。”
吴珍悠悠地感叹道。
一直在旁边倾听的吴瑜,猛然间发现,自己二哥脸上的玩世不恭骤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看透世事的沧桑。
吴瑜一时愣住了。自己的二哥,京师勋贵圈里出了名的纨绔子弟,见天因为在外面沾花惹草跟二嫂吵架的欢场浪子,居然还有这不为人知的一面。
看来多年在府外的历练,让二哥看明白了很多事情。
“二爷,三爷,康庄码头到了。”仆人在车外叫道。
“这么快就到了。”吴珍脸色一喜,满是跃跃欲试,又变回了吴瑜熟悉的那个模样。
“老三,邗江可是江南有名的去处。”
“难道还比得过秦淮河?”
“秦淮河?江宁从前朝到本朝,一直都是陪都,沾惹了太多的官场迂腐之气,富贵有余,清灵不足。那像这江都邗江,被盐商们用银子泡透了,别有一番滋味。多说无益,上了船你自己细品就知道了。”
两兄弟边走边说,来到邗江边上。那里正好停着一艘乌蓬小船,一位林府管事连忙迎了上来。
“珍二爷,瑜三爷,小的在这里候着两位。”
“钟管事,有劳了。”
吴珍拱拱手,拉着吴瑜上了船。
船夫先是竹篙一撑,船儿悄无声息地贴着水面滑了出去。然后船桨吱嘎响,不急不缓地沿着水道向前而去。
“钟管事,我们这是去哪里?”
“回珍二爷的话,往前走二里地,我们家少爷在雕楼宝船上候着二位。”
“雕楼宝船?”吴瑜好奇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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