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玉娘目光变得犀利,岑国璋连忙转言,“说到大姐儿,岑嘉霓,老师帮取得的这官名,娘子看如何?”
“相公怎么还却叨扰昱明公?”
“按照宜山风俗,头一个子嗣,应当由长辈来取定。我没有长辈,那就请老师代劳了。”
“大姐儿是女儿。”
“在我眼里都一样,都是我的血脉。”
玉娘顿了一下,满脸温柔,伸出手来,轻轻地摸了摸岑国璋的脸,“我小时候,娘亲就跟我说,妹儿啊,以后嫁人了,最重要的就是帮夫家诞下麟儿,延续子嗣。这是我们女人的命啊。”
岑国璋长叹一声道:“岳母饱读诗书,文采远超岳丈大人,想不到还是被这礼教给约束住了。”
“人生在世,岂能没有约束。”
玉娘在岑国璋的搀扶下,慢慢地躺在床上。
“相公,我们好久没有这般躺在一起说话了。”
“是啊,自从有了大姐儿,是没有这样。幸好白姑娘帮手接了过去,腾出空间给我两。要不然,娘子怎么又怀上了。”
玉娘笑了笑,轻轻抚摸着肚子,“记得进京城时的情景,仿佛还在昨天。一晃我们要回豫章了。这次回去跟进京不同,相公不用每晚都要去会友,劳心劳力啊。”
岑国璋的脸,难得微微一红。他知道,很多事情,瞒不住聪慧的玉娘。
“娘子,是我对不住你。可恨我一介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被强人所难,为了你和大姐儿的安危,只好忍辱负重。”
玉娘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要是这世上按脸皮厚来评定科举,相公肯定能考中状元。”
岑国璋也跟着笑了,过了一会,他握着玉娘的手,珍重地说道:“委屈娘子了,是我不好。”
“你到底好不好,妾身也说不清。说你好色,洛儿、巧云和白姑娘到现在还是完璧。说你是正人君子,偏偏往家里招惹这么多人。说我不恼火吗?我心里确实恼火。哪个女人愿意与别人分享自己的相公。”
玉娘转过头来,目光炯炯地看着岑国璋,“可是洛儿、巧云和白姑娘,不是犯贱自己扑上来的,也不是老爷勾引或强抢来的。她们一个是自愿报恩,一个是奉父母之命来报恩,另一个,更是身不由己。都是好女子,才貌皆佳,心地善良,都是难得的好女子。”
“想摆一摆太太的威风,杀杀她们的气焰,让她们知难而退。可是妾身想起娘亲,当年因为仰慕父亲的才学人品,不顾外祖反对,一意嫁给父亲,哪怕做妾也愿意,最后...我就下不去这个狠心。”
岑国璋一直握着玉娘的手,静静地听着她的话,“唉,是我不好,让娘子为难了。说实话,看到如花似玉的三位女子,为夫我,真的心动了。修为得不够,还是动了贪念。”
“呵呵,洛儿、巧云和白姑娘,其中任意一位,天下任何一个男子见了,都会心动,何况还来了三个。相公,你没有兽性大发,已经实属难得。”
玉娘最后开起玩笑道。
岑国璋难为情地答道:“惭愧,惭愧,关键是为夫真打不过她们。”
玉娘笑出声来,她转过头来,看着近在咫尺的相公,眼睛里的神情复杂,她的玉手在岑国璋的脸上轻轻的抚摸着:“我的相公啊,你可叫我怎么办?”
岑国璋笑了笑道:“还是老规矩办。你我夫妻同心。只要你不离开我,我永远待在你身边。”
“可惜你只有一个人,除了我,还有洛儿、巧云和白姑娘。”
“所以我才拼命地挣钱,置办大大的宅子。”
玉娘眉毛一挑,“哦,原来如此。现在你置办了这么大的宅子,是不是要把它填满?”
“娘子,你放过我吧。有洛儿和巧云在,我置办再大的宅子,也只能空在那里。白姑娘是生性温柔,又身世可怜,否则的话,呵呵...还填满?再多一个,只怕相思柳叶镖和圆月弯刀要一起伺候我,这得是多大的福分啊,我可消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