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回话,一只手很自然地搭在了她的翘臀上,像是无意放在那里,又像是迷途的羔羊,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找到温暖的家。
自己相公自从晕过一回后,越发地胆大妄为,也越来越喜欢做出一些让自己心跳加快,想拒绝又不忍心的事。
玉娘轻轻咬了咬嘴唇,右手不动声色地向后拨,想把岑国璋的那只安禄之爪挪开。可是用力轻了,那只手装傻,就是不动,像是黏在那里。用力大些,又怕弄痛了“柔弱”的相公。
玉娘好生为难。
“哥哥姐姐,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吓得玉娘身子一颤,不由自主地往前迈了一步,装作要帮忙,进了厨房。
岑国璋回头一看,却是俞魏氏的女儿,拿着一块麦芽糖,边吃边问自己。她瘦瘦弱弱的,一双大眼睛漆黑透亮,看着岑国璋。
“我们在玩游戏。”
“玩游戏?”俞魏氏的女儿兴奋道,“我也能玩吗?”
岑国璋看了看虽然有那么高,但是瘦得跟一根豆芽似的女孩,呵呵一笑,“等你长大了才能玩。”
大家一起吃饭时,俞魏氏含着眼泪,再扫了一眼这家徒四壁的房子,满怀希望地说道:“看到岑老爷如此清廉,我就知道,你是清官,是青天大老爷。我家相公,肯定雪冤有望!”
“清官不见得就是好官。”岑国璋淡淡地说道。
“不受曰廉,不污曰洁,不受不污就是廉洁的青天老爷。”俞魏氏说道。
啊呀,这位妇人的言辞谈吐,不像是普通的粗野民妇。
玉娘看出岑国璋的疑惑,主动解释道:“俞魏氏是鼓山镇魏老秀才的女儿,耳闻目染读过几本书。可惜她是妾侍所生,所以早早嫁给了俞皮匠。”
原来如此,岑国璋点点头,突然想起,玉娘好像也是老丈人董举人的妾侍所生。想起此前的种种,心里的种种疑惑都一一解开,更多了几分怜惜。
吃完饭,安排住宿就尴尬了。就一间屋,怎么整?俞魏氏坚持带着儿女去厨房睡,可是只有一张木板,一张薄薄的被子,怎么睡三个人?
玉娘出了个主意:“相公,陈二婶那里前面是茶馆,后面是个小客栈,可以去那里投宿。只是这房钱?”
“房钱无妨。等县衙给俞夏生平了冤,定有补偿,这点房钱,肯定也能报销。”岑国璋大包大揽道。
破了案,这点房钱确实不是问题。万一破不了案,自己都家破人亡,流配海岛,还管它这房钱?
岑国璋把俞魏氏一家送到陈二婶的小客栈,向她保证,房钱衙门里出,绝不会少半个子。
回到家里,夫妻二人上了床,玉娘发现岑国璋有些不开心,便劝慰道:“相公,妾身也是为你身体好。你身体本来就虚弱,又受了如此惊吓,必须要静养,否则后患无穷。”
岑国璋其实是无意想起白斯文一伙人以前对前身的种种,有些气闷。听到玉娘误会了,顺势脸色一变,借机撒赖,“可是如此实在难熬,娘子如何补偿我?”
看到他画风一变的懒疲样子,聪慧的玉娘猜出他刚才烦恼不是为此事。
“相公从陈二婶店里回来,看到什么,惹得心中不快?”
“哼,那小客栈的房间,居然比你我居住的这间房还要好,真是太气人了。侯三那个王八蛋,还有白斯文这个败类,我一定要逮个机会,叫他们连本带利都吐出来!”
“相公,你质押院子,是你情我愿的事,赖不到侯三吧。”
唉,自家的娘子心地太善良了。
“娘子,晕过后我的脑子清明很多。回想以前,种种事端,都是侯三那厮设计陷害。我当时糊涂,上了他的当。既然他欺我在先,就怨不不得我反击在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