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器觉得这件事还真得好好说说,孙莞然的麻烦不会是个例,除了石婧琳,家里的这些女孩子们家境都不算太好,都没有当富人的经验。
得拿出个章程出来,教教她们怎么来应对这一类的事。有钱了是好事,可别因为有钱了反而闹得家里一团糟,亲戚里道都不来往了。
“雅娴,你来一下。”
周不器把宁雅娴叫了过来,询问她,她是怎么应对这种事情的。
宁雅娴见多识广,在人际关系的处理上很有智慧,“不管是谁,统一对待,不借。”
“不借?”孙莞然愣了一下,眼珠儿挂在脸蛋上,呆呆的,“都是特别亲特别亲的亲戚呢。”
“那也不借。”
“那亲戚关系不就淡了吗?”
“怎么会?”宁雅娴语气轻松,“不用太担心,换位思考,假如你现在很穷,可你有一个特别有权势的亲戚,你会因为他不借你钱就故意跟他疏远吗?”
孙莞然蹙起眉头。
宁雅娴轻声道:“一开始的时候,他们会不高兴,可时间长了,他们可能会比过去更亲近地对待你。不仅不会跟你疏远,还会想方设法地讨好你。”
孙莞然难以置信道:“这不是玩弄人性吗?这还是亲戚吗?”
“这就是财富的罪恶性。”宁雅娴神色淡然,“所以我以前不总是跟你们说嘛,不要跟低层次的人来往,这不是歧视。只有相同的层次,才能有平等的人格。”
孙莞然打了个冷颤。
这真是把亲情的美好外衣撕得粉碎。
宁露试探着说:“也有例外吧,比如有的人受过很好的教育,并有着很深邃的思想和换位思考的能力,就算他处于低层次,也能够融入到高层次的圈子里,也能有平等的对待。”
周不器赞扬道:“露露说得好。不过,有这种思考能力的人,往往都知道真正的价值所在。钱从来就不是最有价值的东西。借钱太掉价了。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有思考的人,都是去借渔,三点水的‘渔’,而不是借捞起来的那种现成的鱼。”
孙莞然似乎有点迷糊,宁雅娴就笑着提醒她,“你看石婧美,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哦!是呀!”
孙莞然恍然大悟一般。
石婧琳的二姐石婧美,过去在家族企业里当一个副总,工作得很憋屈。同样是亲戚,她找妹妹帮忙的时候,从来都不是借钱,甚至她当初在买进潮玩公社股份的时候,石婧琳想借她钱,她都不要。她只要这个能够加入潮玩公社的机会。
这才是同一个层次的亲戚。
结果就出来了。
石婧美成功了。
别说成功了,就算她这次失败了,她这么上进这么努力,作为实在亲戚,谁还能吝啬手里的资源不会帮她?
周不器轻声道:“这其实跟是不是亲戚关系不大,有些人,就算是亲戚也懒得去帮,有些人,就算是外人也会心甘情愿地一次次地去帮扶。这要看一个人是不是有成长价值。有成长价值,给你花再多的钱都没关系,我会不求回报地去帮助你。我就帮过很多人,吉利收购沃尔沃我都帮忙牵线过。这件事跟我没有一分钱的关系,但这就是一种自我价值的实现,是自我满足。我给你钱,你成长了,我的个人价值就体现出来了,所以我愿意帮你。我给你钱,你天天吃喝嫖赌,正事不干,没有展现出我的钱的价值,我就不会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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