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娇悄悄走过来,问了一句。
“自然是有一些刁民,被当场格杀了。”
说着,她突然脸一红:
“赶紧熟悉一下,不会使就去问小五。”
他呼哧呼哧的,不停挥鞭驱散人群。
李家堡的所有人,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饥民,已经不算人了。”
南边2里还有一城门,“相门”。
“不许挤。妈的,谁挤就别喝粥了。”
她们发抖的手,暴露了心中的惊恐。
死了好,死了好,就怕是不死不活的。
成千上万饿的皮包骨头的流民,抢着挤着去喝粥。
娄门段城墙,挤满了黑压压的乐子人,眉飞色舞。
径直闯进行辕,大喊:
是命!
按察使见情况稳定了,急匆匆下城,打马去枫桥。
要么成为了尸体。
重油重盐,还加了肉末。
钦差一愣,赶紧把他拉进屋里。
怕是要凌迟一千刀。
总之,大清很乱,盛世只是忽悠人的。
杨云娇说的很认真,倒是真心的。
“不敢不敢。”
抽出佩刀,大吼一声:
“你们担不担心我的承诺落空了?”
官差能有几个人,情况很快失控。
伙房炊烟不断,忙着赶制大饼。
李郁一行人无奈,只能往南边去。
机灵的立刻扔了米袋,铁锅,撒腿就跑。
比如特意制作的竹筒,这会才开始分装火药。
一口铁锅被饥民挤翻在地,米粥满地流淌,和灰尘混合在一起。
“怎么说?”
是行善,是作恶?
漫山遍野的饥民,正在向这里集中。
李郁一愣,最近太忙,差点忘了这个结拜兄弟。
突然,人群中有人大喊:
不过,打的是霰弹,适合近距离防身。
左右挥舞,带出一股股鲜血。
什么有毒没毒,干净不干净的,都顾不上了。
其实这些人都算是了解乾隆的,互相在小心试探着。
“安然无恙,抚标把乱民拦在了城外。”
“好,好。客随主便嘛。”
立刻招呼着兵丁,关闭城门,收起吊桥。
“黄四,这踏马的怎么回事?”
而杜仁,又充当了另外一种角色。
“被那帮士绅坑了,他们施了半个时辰就撤了。人就跑你这来了。”
依照大清官员的德行,很可能会把最黑的一口锅扣到李郁头上。
不过,饥民可不这么想。
你到大堂上去说吧。
黄四的帽子都丢了,没办法,场面太混乱了。
“钦差大人,城东施粥出乱子了。”
官府也不会放过他们,肯定是拷打至死。
这种场面,比刀枪厮杀更恐怖。
有经验的衙役查验尸体,结论是砒霜中毒。
抚标左营副将,探头瞧了一眼城下的乱局。
人没了,还可以再练。
一会告诉所有人,自己在太湖中藏匿了数万两金银,还有粮食盐巴。
反正,他们也不会知道这些都已经被清军平定了。
城墙上,看热闹的百姓已经没了。
……
李郁亲眼目睹,一个相对凶悍的饥民踩着其他人的头冲到施粥的大锅前,将正在吃粥的一妇人撞进了锅中。
然后派人联络上白莲教,联合造反。
……
开始四处走动,安定军心。
气急败坏的马忠义冲了进来,大声说道:
带队的副将得到了严令:
免费大戏,可不是年年都有。
不,那已经不是粥了。
查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再继续。
无非是说,如果官兵上门,你们一个都别想逃掉。
枫桥镇。
仓库已经打开了,刀枪矛全部下发。
只有自己是在实诚的施粥,做好事。
……
钦差脸色一白,往椅子上一铺。
“死了多少人?”
自己都说不清了。
他们还是依旧握着火绳枪,加入了护卫队。
迅速蔓延到了所有的施粥点。
官府派员收尸,并好生安葬。
李郁今天已经被突然变故搞蒙了,一时间有些恍恍惚惚。
首先怀疑的就是其他派系的人,借着这个机会发难。
打通了一条逃命的道路。
再没有人聚集在城门口抢粥喝了,要么逃远了。
压在了前面匍匐喝粥的人身上,哀嚎惨叫声令人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