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凡响,见解独特,我大清人才辈出啊。”
这张试卷书法整洁,中规中矩。
从私德和公德方面分别阐述了对于朱熹丑事的见解。
一句话总结:
为国取士,当重公德,不重私德。
所以朱熹依旧是君子!
……
扒开试卷一侧糊名处,常火炎笑道:
“快唤这位越五娘过来。”
一身穿青色长衫的“女秀才”,趋步走入,一举手一投足间颇似男人。
更妙的是,
月匈前平平。
这就很用心了!
态度认真!裹的扎实!扮的专业!
而不像其余几位试卷答的也还行的考生,这翘那凹的,没有文气。
在官场上,有个正确的态度比什么都重要。
于运和颇为欣赏,笑道:
“赐座,尔可入龙虎榜。”
“谢大人。”越五娘潇洒的一撩长衫衣角,潇洒的坐下。
于运和眼睛都亮了,
急切问道:
“你可会吟诗”
“学生略懂一二。”
“就以讨伐江南贼兵为题,即兴赋诗一首,可否”
……
突然,
门口传来了一阵喧闹。
周师爷被拦在了庄子外,他一巴掌就扇在了伸手阻拦的家奴脸上。
“闪开!”
他急匆匆闯入“乡试”现场。
常火炎皱眉,问道:
“老周,你怎么也不知道轻重。”
周师爷环视一下屋内,严肃说道:
“都退下!”
待这些乌烟瘴气的都消失了,他才抓过一张试卷,在背面写道:
“钱峰案重要证人,扬州刁妇金瑜,已入钦差行辕!”
俩人一下就呆了。
常火炎顿时清醒,低声问道:
“确定”
师爷摇摇头:
“很快就能确定,八成是真的。”
……
仅仅小半个时辰后,打探的人快马来报证实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这段时间,
淮安府衙和钦差行辕关系很好。
只花了一些银子,就弄清楚了金瑜的存在。
行辕内,
刚刚杀了一个家奴,还拘押了一个女人。很多人都当是私通案,没有往深处想。
所以,
毫无保密意识,一见银子就全盘托出。
“快,去找漕督。”
3人急匆匆骑马离开了庄园,留下一群演员目瞪口呆。
越五娘抱怨道:
“我的鹿鸣宴还没落实呢。”
在一旁枷号示众的吴二娘,旁若无人的扯开“宣纸枷”,接过龟公递来的长衫。
说起了风凉话:
“哎哟喂,还鹿鸣宴有些人真把自己当读书人了!唱戏而已,别太入戏哦。”
……
次日中午,
钦差行辕。
周围的巷子里多了不少陌生面孔。
颇具行伍气质的青壮男子扛着扁担,眼神冷峻,不时瞅一眼行辕内。
关、常、于3人在隔壁街的马车厢内,现场指挥。
漕标一军官急匆匆赶来:
“制台,他是行辕的厨子,亲眼所见那拘押女子。”
关铭恩指着海捕文书问道:
“长这样”
“像,很像,太像了。”
这年头的海捕文书,画影图形能够做到3分相似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于运和甚至产生了一个荒唐的念头,这狗曰的画师是不是觊觎过这刁妇,甚至是把玩过这刁妇!
……
“怎么办”
“郑谨生这王八蛋不地道,吃酒的时候称兄道弟,送金子来者不拒。我还以为他懂规矩,所以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了。结果,他踏马的背地里一直在调查我们。扬州刁妇就是他的突破口。他踏马的比钱峰还毒!他就是想踩着江北几十位同僚的尸体上位!”
“会不会是误会”
“误他娘个仙人板板。”
常火炎狂爆粗口。
文人的讽刺语言,无法直抒月匈臆!
所以,老常更喜欢用粗暴直接的语言表达激烈的情感。
……
郑谨生站在行辕的木楼上,发现周围街道多了许多的不明汉子。
心中暗叫不好,
一边令护卫加强戒备,一边派人去驻扎在十几里外洪泽湖畔的汉军旗骁骑营联络。
骁骑营是京城下来的,肯定会无条件站在自己这一边。
然而,
他低估了地方上斗争的残酷。
派出去的联络人,在2条街道外被漕标的兵丁用弩箭给弄下马了。
当场搜出了郑谨生的求援书信
……
常火炎一看内容就炸了,表情狰狞:
“关兄弟,你拿个主意吧。”
关铭恩结巴:
“本官能有什么主意总,总总不能火烧钦差吗”
常、于俩人眼睛瞪的滚圆,诧异的望着关铭恩。
“我老常一直自认为是个狠人。咳咳,关键时候才发现,我不如你!”
于运和显然更理智,鬓角的汗珠子直滴:
“两位仁兄。火烧钦差事后怎么收场骇人听闻啊!朝廷能饶的了我们吗”
一直沉默的周师爷开口了:
“伪吴王干的。”
3人语塞,欲言又止。
一时间,车厢内沉默压抑的让人想跳车。
……
于运和低声说:
“你们说,有可能说服钦差杀了那刁妇,轻轻揭过这一页,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吗”
关铭恩叹了一口气:
“这是加盖了钦差关防大印的亲笔书信,郑谨生写给骁骑营汉军副都统的。这人我认识,姑姑辈和郑谨生心腹他二叔有过姻亲关系。”
常火炎望着于运和:
“双输,也比我们单方面输要好!”
关铭恩犹豫了一会,也默默的点头。
此时,
车厢外又有亲兵来报:
“钦差行辕又派出了探马,骑士穿的是黄马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