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咱们还募兵吗?”
“募!大胆的募兵!”
马忠义这段时间一直在赣南防区私自募兵。可谓胆大包天。
没有兵部的批准,他就创造各种借口,例如填补伤亡空缺,例如招募辎重民夫,例如充实各县衙民壮巡检司。
……
“刘路啊,这些年你跟着我宦海沉浮,有没有琢磨出什么道理?”
家奴刘路愣了一会,低声说道:
“咱大清朝当官的没几个好人。”
马忠义哑然失笑,指着他说道:
“狗奴才,你说的很好。本官算是悟了,替朝廷办事一定要有手腕,要有心机。你代表我再去和抚州府建昌府的士绅们聊聊,要银子。”
刘路紧锁眉头:
“主子,您麾下现在经制之兵6000余,新兵又募了8000余。这多出来的饷银,军械全得我们出银子,只怕~”
“没事,打仗会死人的。打个几仗剩下精锐,负担就轻了。”
马忠义面色平静。人命,数字而已。
他的目标是军功晋身!
要效忠皇上,但不会太拘泥方式方法,灵活大胆,剑走偏锋。总之,绝不会再被人踢到关外餐风饮雪。
……
赣江江面。
2艘苏松级战舰悠然驶过。
刘武站在甲板上,通过千里镜观察南昌城防。
小半个时辰后,
他出现在了李郁的帐中。
“水师总指挥,刘武拜见陛下。”
“起来吧。天热,来喝点绿豆汤。”
一碗薄荷绿豆汤下肚,人顿觉凉爽了许多。
刘武拱手道:
“臣有军情要汇报。”
“讲。”
“水手日常监测发现,赣江深度比10天前增加了1丈。江水流速也在增加,似乎是汛期将至。”
“哦?正常吗?”
刘武犹豫了一下,咬牙说道:
“臣询问了本地水手,他们觉得不正常。”
“哦?”李郁停下了翻看苏松湖三府少雨略干旱的报告。
“他们说,赣南山区上游发水,下游才会这样。”
“你的意思,会发洪水?”
“臣也说不好。”
……
李郁顺手递给他:
“这是农业署的报告,江南今年雨水稀少,春粮产量肯定会比往年减产。”
刘武简略看了几眼,
感慨道:
“老天爷的脾气捉摸不定。”
“是啊!可惜情报署的人没有能深入赣南,寡人现在缺乏情报支撑,很难下决断。”
帐内沉默,
过了一会,刘武又汇报了第2件事。
“南昌城虽毗邻赣江,可在洪武年间经过了一次调整。西南城墙整体向陆地缩进了2里,水师舰载炮很难产生足够的威胁。”
“这事寡人知道。若是从赣江驶入护城河,从西南方向炮击章江门呢?”
“南昌守军半年前就沉了5条满载石头的漕船,把入江处给堵塞了。百料小船勉强可过,我军战船无法通航。”
李郁沉默点点头。
“南昌不足虑,就看清军的援兵何时抵达三江口镇了。围歼了4省援兵,南昌随时可破。”
吴军装备的攻城重炮,理论上可以轰塌大部分的城池,尤其是毗邻大江大河的城池。
……
湖南绿营援兵5000人,已经进入临江府。
广西、云南绿营援兵2万,刚至吉安府。
喀尔喀、厄鲁特骑兵在武昌按兵不动,阿桂奉旨回京了,没人敢擅自做这个主,一切等兵部公文。
……
等待是漫长的,也极度考验后勤。
吴军参谋本部组织了大批民船,从南康府和饶州府运输粮草,越过鄱阳湖从抚河补给大军。
清军则是通过赣江上游,由士绅出面筹集粮草顺江而下。
丰城县距离三江口镇最近,承担的粮草压力最大。
知县发了狠,要求治下百姓除了当月必备口粮,其他全部收缴以供军需。导致近百里区域成为了无人区,百姓纷纷逃亡。
南昌城至三江口镇之间,双方的斥候骑兵出没,偶尔发生小规模厮杀。
吴军骑兵骑术不精,也没有装备弓箭,主要武器是火枪和骑兵刀。
察哈尔马队骑术精湛,装备弯刀和骑弓。
双方打起来往往是半斤对八两。
吴军依靠火器优势先赢一局,然后察哈尔骑兵依靠娴熟的骑射功夫扳回一局。
后来,双方都默契的达成了共识!只要不出现在大营10里以内,大家就别打了,各自侦查各自的吧。
……
一名亲卫掀开帐帘:
“陛下,苏州府来人了。”
“嗯?”
来人单膝下跪:
“陛下万岁,这是王后的报喜书信。”
“哦?有何喜事?”
信笺散发着淡淡的香味,还贴着一根红丝带,李郁笑着拆开。
瞬间喜上眉梢。
“~臣妾恭贺陛下,国祚幸甚,子嗣绵长,洁妃已有孕1月,杨妃珠胎再结,有孕近2月。另,臣妾遣人护送旧人司马尚至军前大营,或可助陛下攻略江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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