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仟贰佰伍拾伍万柒仟玖佰两。”
纵然是他那一双握刀稳稳的手,也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反复看了几遍:
“现银”
“回大人,一分一厘不敢短了。咱们可以开始清点了吗”
……
“这里是鄙号的地下银库,很抱歉,走不进去。”
沉重的石门缓缓打开,50两一锭的官锭直接堆到了入口处的台阶处。
除非一点点往外搬,否则永远猜不到里面有多大。
“这里原来是池塘,很抱歉,被填平了。”
掌柜的用脚踢开几层土,就露出了底下的碎银子。
“这里是夹层墙壁,很抱歉,只能砸开。”
掌柜的接过一把大锤,哐哐几下,墙壁破裂出一处大洞,里面的金锭哗啦啦淌了出来,一直冲到林淮生军靴的脚面。
沉甸甸的冲击感,撞的他的心脏,漏跳了两下。
“还有这一排屋子。”
屋门的锁眼都被铜汁浇铸堵死了。仅有的一处窗户,也被木板钉死了。
掌柜的抡起大锤,哐哐几下,把门给卸下来了。
里面堆积的都是银砖,码放的比人还高。
掌柜依旧很平静,又带着众人走到一处院落,上百个银冬瓜,静静的躺在地面。
“最轻的也有1000斤,倒是不担心歹人觊觎。”
“大致就是这样了,请大人发落。”
……
“你为何如此的镇定”
“因为小的清楚这些银子不属于我,从6岁学徒开始,就天天搬银子。”
林淮生深吸了一口气,转头说道:
“刘署长,财帛动人心。你也调一些人手过来,咱们互相监视吧”
“行。”
林淮生很害怕第七营的兵起了邪念。
又调来了新补充的皖北兵半个营负责外部警卫,凡出入票号者,无论军阶高低必须经过卫兵的搜身检查。
他首先做出了表率,防止第七营的老兵们不服。
如此庞大的现银,清点搬运需要很多天。辎重营还特意制作了封闭车厢用于搬运。
一部分会装船走大运河运回苏州府,一部分会留下用于即将开展的马鞍山重工业计划。
快马已经呼啸出城,将好消息带给主公。
……
次日傍晚,李郁得知了江宁大捷的消息。
他只问了信使三个问题:
“天成元票号听话吗”
“李侍尧死了吗”
“江宁城没打烂吧”
两个答案令他很满意,除了李侍尧侥幸逃脱。
不过没关系,等忙完了这一阵再出手收拾他。
战场上没弄死他,就用流言弄死他,派人到江北散布流言,再派人到京城去花银子买都察院御史的嘴。
诛心!
李郁还是有些忌惮李侍尧的。因为他狠辣,做事没顾忌,太灵活!相比而言浙江老王就不算什么了,除了黑心,还是黑心。
……
“攻城巨炮进展如何”
“主公请看。”
张满库喜滋滋的指着不远处的一尊令人惊叹的巨炮,炮筒里能塞进一个小孩。
“是用的空心冷却法铸造的吗”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