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对岸那个毫无廉耻,吃里扒外的玩意瞧着。”
总督大人的愤怒,可以理解。
亲信督标副将投敌,搞的他很狼狈,光是请罪折子就上了两次。
没有立即杀掉张厉勇的家眷,不是出于怜悯,而是为了等待这一刻泄愤。
他早有预感,此贼会出现在武昌城下。
凌迟过程的惨叫、哀嚎就好似一道美妙的仙乐,听的他浑身舒畅。
再欣赏对岸的张厉勇失去理智,又跳又骂的模样,更好似喝了一杯琼浆。
快乐,果然要建立在仇人的痛苦之上。
陈辉祖哈哈大笑,看着被渔网勒住的5人。
大声说道:
“本督的要求是,慢慢来,今日割百刀,明日再割百刀。割完了下油锅炸一炸装个食盒,送过江去。如此方能解本督心中怨气。”
一名身穿红衣的刀斧手,弯腰谦卑道:
“制台放心,小的是三代家传的手艺。少一刀,小的拿命抵。”
“好,好,赏银30两。”
陈辉祖大笑离去。
走下城墙时,步伐都有力了许多。
生在官宦世家,做到了封疆大吏,他早有了自己的一套处世哲学。
忍,要像勾践。
狠,要如伍子胥。
回到后宅,他寻来新纳的第7房妾。此女原是江南瘦马,后被一商贾重金购置赠与自己。
如此捣弄一番,邪火才算释然。
他很喜爱此妾,并不仅是美貌。
美貌,和其他任意一项特长组合到一起,都是王炸,唯独单出不够分量。
若是再加上一个贫穷,那就是下下签。
……
对于一个总督而言,美貌并不稀缺,甚至缺乏吸引力。
按照进府时间,此妾后宅排行第七,故而被唤作小七。
用总督大人对老母的话讲:
“小七可不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子,她对于明史,尤其是涉及朝堂之争相关的明史有着很深刻、很透彻的理解。”
“儿子在一些吃不准的朝廷事务上,她却能一针见血,令儿子豁然开朗。”
老母听了,肃然起敬。
陈氏是官宦世家,最怕在一些关键问题上栽跟头。
既然有这样一位“女师爷”,可谓是家族幸事。
当即摘下手腕的玉镯,令人送去。
此后小七在总督府后宅的地位扶摇直上,甚至正妻也不敢轻易交锋。
因为,她居然能单独进入书房!
仅此一条,就足以说明她的地位超然。
在大清朝别说是封疆大吏,即使是个七品知县,书房也属于禁地。
此时,陈辉祖正在聊起他的苦恼:
“白莲一日不除,本督一日不得安生。湖北全境糜烂,若是丢了武昌,皇上不会放过本督的。”
“老爷,援兵到哪儿了”
“襄阳走不通,京旗的辎重装备过多,只能绕过大别山,再南下渡江。算算,还得半个月吧。”
“那周边数省的绿营援兵呢,尤其是湖南兵、江西兵。”
“军令早已发出,大约也在路上吧。”
陈辉祖絮絮叨叨,说了一通最近的事。
小七思索了片刻,摇摇头:
“老爷,不对。”
“什么不对”
“妾身觉得,湖北很长时间都不会有援兵了。”
“你说什么”
陈辉祖一骨碌窜了起来,眼睛瞪得溜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