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问什么了?”
“问我知不知道胜华后来去了哪儿?”
“你怎么说?”
“爷又不是他爹,他去哪儿我管不着。”
“很好。”
李郁听了详细过程,终于放下了心了。
福成的嚣张,很合理。若是避而不见,或者很客气,才会被人看出端倪。
……
两碗馄饨下肚,福成一抹嘴,悄悄的说道:
“火枪,我帮你搞到了。”
李郁大喜,眼神放光:
“在哪儿?”
“我晚上就派人给你送来,一共四支。你可千万藏好了,这要是被人发现了……”
“放心吧,咱们可是结拜兄弟,同生死共患难过的。”
二人相视一笑,继续在锅里捞馄饨。
今天这馄饨,吃的口滑,很是美味。
临走前,福成欲言又止。
李郁看出来了,于是主动询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这个月,我有一批私盐,经大运河进入太湖,目的地是湖州府。我的人手不太够。”
“小事一桩,我从堂口调几个兄弟随船押运。”
“李兄,这一趟不简单,要提防太湖水匪打劫,还要提防那帮私盐贩子黑吃黑。我要10个好手,工钱照付。”
“没问题。”
李郁和福成,是典型的利益捆绑型朋友。
谈不上两肋插刀,义薄云天。
主打就是一个互助共赢!
而这样的友谊,往往能走的很远。
任何时代,成年人的友谊都是那么的现实。
……
李郁回到堂口,众人正在例行操练。
练习枪棒,刀剑,打熬筋骨。
他一时手痒,也想起了那把定制的牛尾刀。
买来后一直没拿出来使过,被乌鸦评价为花样子。
看着斯文的军师,也提起了刀,存菊堂众人大感新鲜。
一时间,李郁有种进入动物园被围观的感觉。
雷老虎也过来指点了几招,无非是劈,挑,格挡。
他掂了掂牛尾刀,也给出了评价:
“这刀不错,轻利,除非对方穿了甲胄,不然威力足够了。”
“阿郁,你不能用力过猛,那样会伤了手腕。”
乌鸦挖挖鼻孔,虚空一弹,身边人立刻闪开了。
“我还是觉得上次弄的那批雁翎刀好,一刀下去,牛头也能砍断。”
李郁练了一会,感觉自己格格不入。
因为,院子里只有自己一人穿着长衫,其他人都是光膀子的。
刚回到屋子里喝口水,雷老虎来了。
“军师,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董家被满门抄斩,是不是……”
李郁点点头,表示默认。
雷老虎大惊失色:“那,那辫子案也是??”
李郁笑而不语,也是默认了。
“我的天,军师你胆子也太大了。这事一定要保密,千万不能……”
“大哥放心,几个弟兄都是知道利害的。”
“好,好,等赚够了银子,我们就做点安稳生意。给弟兄们都娶上一门亲,咱们安安心心的过日子。”
雷老虎坐在椅子上,显然是惊魂未定。
李郁心里暗想,一个打打杀杀从不皱眉的江湖汉子,对阴了官府都如此畏惧。
可见,大清朝廷的积威之深!
……
要想找到一批胆大包天,对朝廷毫无敬畏之心的同道中人,任重道远!
二人又商量了一会搬家的事宜。
石湖畔的新堂口,框架已经基本成型了。
众人居住的屋子,练武场,都已经粉刷完工了。
只要买齐了家什,随时可以入住。
而以后,阊门这里的老堂口怎么处置就是个纠结的问题。
李郁倾向于,改造成铺子,做点生意。
选一两弟兄留守,负责打探府城消息,帮着采购堂口众人所需物资。
存菊堂是一幢带院子的二层小楼,最理想的就是做酒楼。
不过,雷老虎担心赔了。
堂口全是糙汉子,除了打打杀杀,其他啥都不会。
总不能,让军师兼职掌柜吧。
正商量着,外面传来了哐哐的砸门声。
二人相视一眼,心想谁吃了豹子胆,敢砸存菊堂的门?
院子里打熬筋骨的众人也聚集起来。
有人打开了大门。
“本捕头接到热心群众举报,此处有人私蓄兵器。可有此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