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大人……”法宁点点头,他没见过但听过。
林飞扬道:“据说老翁头犯事了,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老徐就跟着倒霉,家被抄了,一家人都被投进了天牢,真是……”
他摇摇头道:“我进了一趟天牢,可没找到青萝,也没找到老徐。”
他看向法空。
法空道:“你没找对地方,算了。”
他摇头道:“这件事牵扯极大,现在别急着动手,且静观其变吧。”
“你这丫头,怎么可能用你养,你能安安稳稳的健健康康的,我们也就知足了。”
“好好,我会健健康康的,娘你也歇会儿吧,这两个臭弟弟真能折腾人,大惊小怪。”
“他们忽然换了地方睡不着,也是难免的。”
“娘,你太娇惯他们了,男子汉大丈夫的,哪能这么娇贵,皮实一些才好养。”
“你这丫头!”徐夫人失笑,拍一下她。
旁边的一间牢房却是三个女人与四个孩子,其中两个男孩两个女孩,都是徐青萝一般年纪。
他们正低声哭泣,抱在一起,笼罩着愁云惨雾。
牢房仅仅是几根铁栏杆之隔,彼此说话都听得清清楚楚,他们的哭泣也清清楚楚。
一个女人还不停的喊着冤枉。
可惜,在这天牢之内,根本没人理会冤枉不冤枉,进来的都觉得自己冤枉。
徐青萝他们所在的是南天牢。
而徐恩知他所在的则是北天牢。
一南一北,一女一男。
北天牢
徐恩知身着褐色短衣,一尘不染的坐在枯草堆上。
原本的官服已经被剥下来。
他盘膝坐着,遥看南边方向,担忧着徐青萝他们。
不知道他们在天牢里会不会受苦,会不会吓坏了,人生际遇忽然急转直下,不仅对夫人,对孩子的重创更甚。
忽然一个老狱吏冲他招招手,轻手轻脚的打开牢门。
他跟着狱吏出来大牢,进到一间雅致的小院子,看到了站在院子中央的法空。
月华如水,这间院子并没有点灯,却看得清清楚楚。
法空的紫金袈裟在月光下隐隐流转着金辉,整个人多了几分出尘之气。
“大师?”徐恩知松一口气。
法空合什微笑。
徐恩知道:“青萝不要紧吧?”
法空摇头道:“想必是不要紧的。”
“大师先救青萝吧。”
“不急。”法空温声道:“徐大人,现在有两条路摆在跟前。”
“哪两条?”
“一条路是你无罪出去,官复原位,另一条路是离开神京,到百里之外的小城做个清闲小官。”
徐恩知合什:“多谢大师,我选第二条路!”
“哦——?”法空微笑道:“不选第一条?”
“想必第一条路没那么好走。”徐恩知摇头道:“也太过麻烦大师。”
法空道:“如果保你出去,便需用到信王爷的关系,那你便成了信王爷的人,而如果我不插手,你这一次会被贬出神京,想再回来恐怕遥遥无期了。”
“我还是选第二条路。”徐恩知道:“这一条更稳妥一些,就是不知恩师他?”
“他无妨的。”法空摇头:“有人借谢侍郎之案趁机党同伐异,大肆揽权,却是取死之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唉——”徐恩知摇头叹气:“又是两王之争吧?”
法空笑笑:“徐大人看得明白。”
他冷眼旁观,发现现在朝堂是乌烟瘴气。
当然,他是懒得理会的。
“其实,离京了也好。”徐恩知露出一丝苦笑:“总比在这里战战兢兢好。”
“徐大人珍重,贫僧告辞。”法空合什,倏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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