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剑派毕竟山高皇帝远,离着神京太远。
距离往往就代表着权力的距离,神京的权势触碰不到天海剑派,而天海剑派的力量也很难触碰到神京
大雪山则不同。
且不说大雪山很多寺院在神京有别院,还有朝廷之中充斥着的大雪山俗家弟子,以及大雪山与神京的距离。
把法空逐出神京恐怕是父皇一直以来的想法,却因为有所忌惮而没能办成。
自己若能办成,父皇一定龙心大悦,自己也自然会被父皇另眼相看。
当然,这其中的过程难免有利用端王之嫌,也是没办法之事,法空神僧如此厉害,总要付出代价的。
想必父皇不会怪罪。
他想到这里,缓缓说道:“功夫不在朝堂之内,而是朝堂之外也。”
“王爷,即使不在朝堂之内,也不宜去对付他。”谭忠敬沉声道。
他实在不理解绘王的想法与做法,怎么会觉得法空容易对付,不会反击。
他暗叹,法空行事看上去详和,可真把他菩萨一般对待,必然要遭反噬。
不必说别的,只看皇上的举动便知道端倪。
真这么容易对付,可以随意对付,皇上会如此?
“呵呵……”楚绘笑道:“谭老,我又不是杀他,只是让他离开神京而已,……身为得道高僧,回大雪山静修参悟佛法无穷奥妙,成就金刚不坏,岂不美哉?”
“王爷,现在去见一见他,说开误会也不晚。”谭忠敬沉声道。
楚绘的脸色沉了沉。
“咳咳,”胡南郊轻咳两声,打破僵硬的气氛:“王爷,我们觉得还是别碰他为好,免得惹一身骚。”
“他敢跟我动手?”楚绘沉声道。
胡南郊笑道:“他可能不会直接动手,可就怕在暗处下手,不被人所觉察,那神通还是极惊人的,防不胜防。”
“谭老胡老,你们言重啦。”楚绘摆摆手。
谭忠敬还要说,却被胡南郊用眼色挡住,示意他别说话,不要再劝。
待两人离开书房,出了英王府,沿着大街慢慢踱步的时候,两人都沉默不语,心情沉重。
他们身为英王府的参军,与英王府休戚与共,也不能反对英王的命令。
“我们难道眼睁睁看着王爷误入歧途?”谭忠敬哼一声道:“不再劝?”
“现在的情形,还能劝得动?”胡南郊摇头:“得缓一缓再说吧。”
“就怕缓这一缓,已经来不及了。”谭忠敬道:“王爷行事向来是雷厉风行的。”
他们没能劝住的话,说不定王爷明天便动手。
“现在是劝不住的。”胡南郊道:“王爷虽然宽仁,可是主意也正得很,一旦拿定了主意,再多说也没用的。”
“唉……”谭忠敬叹一口气,觉得无奈。
前面明明是火坑,怎能眼睁睁看着王爷跳下去,那便是自己的失职。
可是劝又没用。
“王爷会如何做?”胡南郊道:“我们说不得,只能私下里拦一拦了。”
“正是如此。”
两人议计已定,忽然一个小厮轻手轻脚的追上来,附在胡南郊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便退走。
胡南郊的脸色沉肃下来,看一眼谭忠敬。
谭忠敬皱眉看他。
胡南郊沉声道:“王爷在端王府派进去一个人,此人出手算计了一把那位。”
“胡闹!”谭忠敬眼睛一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