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霜庭接过来展开,里面是一幅肖像,却是一个相貌俊逸的中年男子。
面如冠玉,颌下三缕清髯,身形修长,身穿宽大绿袍,飘飘长袖,颇有几分清奇出尘之气势。
杨霜庭已然过了以貌取人的幼稚阶段,打量几眼这中年男子,扭头看向法空:“是那个焦长河?”
自己捉了她的把柄,她也要捉住自己的把柄,算是一个反制手段,免得只能挨打不能还手。
但是,尽管如此,有机会成立分寺,还是要成立分寺的,不必是金刚寺的外院,这样朝廷会更敏感,更难批准。
只是自己的一个分寺便足矣。
成为金刚寺的外院反而会分散自己的信力,金刚寺是不需要这些信力的。
他一边吃着菜,享受着美味,一边思忖可行之法。
杨霜庭除掉焦长河之后,有了杨霜庭这位知府千金的推动,此事就很容易成。
——
玉蝶宗的别院外,忽然蹿出一道蓝影,停在院门外,却是一个英俊的蓝袍青年。
他脸色苍白如纸,嘴角带着乌血,双眼已经模糊,近乎没了焦距。
“砰!”他重重撞到别院的大门上。
别院大门忽然开了一个小洞,一双妙眸看了看周围,没发现异样,然后拉开大门。
英俊青年软绵绵仆倒在门槛上,已然昏迷。
开门的少女打量他一眼,没有急着动手,而是扬声唤道:“丁师姐!丁师姐!”
丁星晴一袭蓝衫飘飘出来,看到这青年,打量几眼,然后上前探了探他伤势,沉吟道:“是朱公子,带进去吧。”
她吩咐完后,飘身跃到院门楼上,站在高处俯视四周。
片刻后她飘落下来,身形闪动,直接来到宁真真的小院外,轻轻敲门。
宁真真正在院内练剑,剑影绰绰,扬声道:“进来。”
丁星晴推门进了小院,抱拳道:“宗主,朱辞岁朱公子受了重伤,到了我们门口便昏迷过去了。”
“朱辞岁朱公子……”宁真真收剑归鞘,接过丁星晴递上的白毛巾拭了拭莹白额头:“他伤得如何?”
丁星晴道:“五脏六腑都受了重创,还中了剧毒,内气贼去楼空,应该是用了秘术逃命,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宁真真将白毛巾递给她:“没有追兵?”
“现在看还没有。”丁星晴接过白毛巾,紧盯着宁真真:“宗主,要不要救他?”
“你觉得呢?”宁真真问。
丁星晴摇头:“我觉得不必救,他毕竟是镜花宗的人,将来谁知道会不会成为我们的对手。”
“如果救了他呢?”宁真真问。
丁星晴攥着白毛巾想了想,最终摇头:“宗主,我觉得与其寄希望于他知恩图报,还不如直接不留后患。”
她明眸灼灼,动了杀意。
宁真真沉吟,负手踱了十几步,忽然停住:“去救他吧。”
她将皓腕上的一串佛珠递给丁星晴:“给他戴上,把他救活。”
“是。”丁星晴毫不犹豫答应,接过佛珠,挂起白毛巾便走出院子。
宁真真坐到石桌旁,轻啜一口茶茗。
待将一盏茶喝完,起身到了别院的正厅,看到数女正围在一张矮榻上。
矮榻上正盘膝坐着朱辞岁,头顶白气蒸腾,苍白脸色透着虚弱与单薄及忧郁。
宁真真轻盈的迈进正厅,没有发出动静,而是站到众女身后,也打量着朱辞岁。
众女很快发现了宁真真,忙收回目光,纷纷抱拳,没有出声音,免得惊扰朱辞岁疗伤。
宁真真摆摆手,打量着朱辞岁,神色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