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象升笑道:“不错不错,我们是该有自己的法,以新法为例,修改编纂出我们大同的律法来,大明有大明律,我们大同党人,为什么不能有大同律?”
“依我看这次对孔家人的处置,就是很好的一个机会嘛。”
张好古点点头:“嗯,不错。那谁去山东办这件事比较合适?”
卢象升沉吟一会儿,说道:“太冲如何?”
“毕竟是要代表我们大同社的中枢,又是处置衍圣公一系这样的影响天下的大事,天下人必然都看着。”
“可要是真让我们去,到显得太给他孔家面子了,不如让太冲去,身份位置都合适,又是在你身边言传身教这么久的,总该去独当一面看看了。”
张好古点点头:“那就让太冲走一遭吧,顺带去山东宣扬下我们的大同律,内容暂定为新法,让百姓先适应适应,也是告诉百姓,我们又回来了。”
“好啊,就这么办,用新法处置孔家,也让天下人看看,我们又回来了。”卢象升笑的很开心。
数日后,一艘大宝船停在莱州港,大同社中枢秘书处处长黄宗羲下了宝船,看到等在港口的周遇吉时连忙上前:“怎敢劳烦大将军亲自来等候。”
周遇吉哈哈一笑,倒是没在乎这个:“听说是你到了,我就顺道来迎一迎,毕竟你这个秘书处处长,不比我这个两镇总统官差嘛。”
“大将军说笑了,我哪能和大将军比。”黄宗羲苦笑着,他是真没想到周遇吉会亲自来。
“不说这些客套话了,我来这主要也是为了问问太冲,元辅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孔家那么多人关在衍圣公府里,如今可是闹腾的很。”周遇吉果断问出了心中所想。
黄宗羲恍然:“大将军是害怕中枢会放了孔家人?”
“倒不是如此,就是担心把孔家人判得轻了。”周遇吉说道。
黄宗羲笑道:“大将军这可就多虑了,虽然元辅没打算赶尽杀绝,但也绝不会放过孔家,孔家嫡系、支系,那么多为非作歹之人,为祸地方,按照我大同的法,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无罪之人,也要改姓。”
“元辅的意思是,日后曲阜不允许有姓孔的人。曲阜是百姓的曲阜,是大同社的曲阜,唯独不是孔家的曲阜。”
周遇吉哈哈笑道:“好啊,就该这样,一家一姓霸占地方,为祸乡里上千年!这世上哪有什么千年的王朝,千年的世家,就是王侯将相都是匆匆百年,他孔家把曲阜当成了自己的私物,把百姓视作牲畜牛羊任意驱使,还曲意逢迎蛮夷,真真是千年遗留的祸害,是该除了!”
“走走走,我陪你走这一遭,莪可是早就想看着孔家落幕了。”
数日后,一个消息在山东各地传开:大同社中枢来人了,要公审孔家。
这个消息传开后,各府的学子士绅,商贾百姓纷纷赶往曲阜,这可是公审衍圣公一家啊,这可是历朝历代钦定的圣人一系啊,大同社可是真敢审啊!
什么是敢为天下先?
当时间来到审判的日子,曲阜已经被各地赶来的学子士绅给围的水泄不通,高高的公审台上,黄宗羲穿着官袍正坐在上,而当代衍圣公孔胤植等人被五花大绑着按着听后处置。
毕竟这些人年纪也大了,大同社也没有逼人下跪的道理,加上尊老爱幼一点,让衍圣公该站着就按着吧,毕竟一会儿吃了枪子,那可就要在棺材里一直躺着了。
算了算时间,黄宗羲拍响了惊堂木:“公审大会现在开始!”
“带人犯...”
当着曲阜百姓,当着山东和各地赶来的学子士绅的面,黄宗羲细数孔家累累罪状,桩桩件件都是罪恶,孔家在曲阜的土皇帝地位和数不清的田亩店铺,数不清的佃户奴仆,那可都是沾满了曲阜百姓的血泪。
细数罪恶之后,自有百姓登台进行诉苦,随着大批百姓登台诉苦,哭诉孔家斑斑罪状,台下的百姓们也按耐不住情绪,面对这曲阜最大的地主,最大的权贵,也是最黑恶的家族,百姓们一忍再忍,终于是等来大同党给百姓做主了!
而孔家那些人看着百姓们口诛笔伐,听着诸多人诉说自己做过的那些事,一个个看着那锃光瓦亮的大刀片子也是忍不住直打哆嗦,他们也总算经历千夫所指了,接下来就是要断头台上走一遭了。
黄宗羲看着那一个个看着道貌岸然,满肚子男盗女娼的孔家人,冷哼一声掷出死签:“依大同律,判尔等罪死!”
“今日之后,曲阜再无孔家!”
“斩!”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