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朱由校如此戾气,宣懿太妃忍不住眉头一挑,从万历朝到泰昌朝再到天启朝,宣懿太妃也是经历了无数大事了,这位一直稳重的太妃轻轻叹了口气:“照理说,老身应当安安静静当个听客,可皇帝的杀气,实在是有些大了。”
“血洗皇极殿这种事,老身就权当没听见,也请皇帝熄了这个念头。”
朱由校不解了:“太妃,您是神宗朝的老人,历经三朝,地位尊贵,是我朱家之人。如今朕受到群臣胁迫,为何朕就不能以雷霆手段清洗群臣,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太妃看着这位御极天下十三载,被誉为明君仁君的天启皇帝,忍不住想起了曾经的神宗皇帝。
可哪怕是一直和群臣争斗,最后直接不上朝的神宗皇帝,都没有过如此疯狂的想法。
宣懿太妃叹了口气:“按理说,老身应当什么都不说,但为了天下,老身就多句嘴,皇帝啊,这天下是你的,是朱家的,可也不仅仅是你的,什么事都不可能由着性子来。”
“就算想要掌权,也应当循序渐进,一步步来,一旦行事过激,激起群臣的反抗,别说皇帝你,就是大明天下,都要动荡。血洗皇极殿,说得轻巧,群臣没了,大明一日不可无人办事,谁又替皇帝来处理政务?而且皇极殿群臣一死,天下如何反应,皇帝可预料到了?”
朱由校冷哼一声:“难道就看着这些逆臣奸贼把朕的权利瓜分个干净?这样朕与傀儡有什么两样?!”
宣懿太妃问道:“皇帝你是傀儡吗?军政之权之前不是一直在你手里?张宝瑞也好,新党也好都是替你办事,由新党在外面顶着,皇帝居中安坐高枕无忧,天下便可太平无事,有事了也有张宝瑞和新党顶在前面。皇帝的天下稳稳当当,这有什么不好?”
朱由校则是说道:“朕是皇帝,朕自然要掌握天下大权,朕跟着学了十年,难道还不能执掌大权号令天下吗?”
宣懿太妃说道:“皇帝自然是可以执掌大权号令天下,但手底下也要有可用的人,臣子不是皇帝的敌人,而是助力。皇帝如今把群臣看成了敌人,那皇帝的权利,又从何而来呢?”
朱由校恼怒道:“太妃你不知道,如今新党势力太大了,内阁之中,首辅、次辅是新党,六部之中四部是新党,北方数省,中原江南各省,依旧是新党执政...张好古是朕的师父不假,可他这位内阁首辅权力太大了,新党势力也太大了,朕若不加以制止,这天下还是朕的天下吗?”
见朱由校还是恼怒,宣懿太妃继续说道:“天下为何不是皇帝的天下?有些事皇帝不清楚,可老身听孝定圣皇后讲过。皇帝可知,正德朝时,武宗试图掌握军权,最后却落水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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