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汉王正在书房中与门客苏青交谈。
“祁王在朝中的势力越做越大,如今连锦衣卫的北镇抚司都是在受他所控制,老爷子这是什么意思!”汉王有些愤愤的说道。
汉王府的头号智囊苏青摸了摸下巴,说道:“北镇抚司的地位路人皆知,独立于锦衣卫之外,是皇上为了防止锦衣卫指挥使一人独大,用来节制锦衣卫权力的手段。这些年来一直都是纪纲在管控锦衣卫与北镇抚司,而纪纲是我们的人,如今皇上让祁王入局,分走了北镇抚司,等于是掐住了我们在谍报上的脖子。”
“本王又岂能不知道这个道理?”汉王攥紧了拳头,“赶上了山东洪灾,皇上让北镇抚司去监管山东赈灾的桉子,却把锦衣卫撇了出去,只让祁王的人负责。这算什么,皇上不信任本王的能力了吗!”
“王爷先别急,若说您失了龙恩倒不至于。”苏青说道,“只是……山东是我们的地盘,皇上自然不愿意让我们去插手,让祁王去做,倒也合理。”
这些年来,汉王府的势力不断的在山东扩大,如今包括布政使司、按察使司、都指挥使司都已经被汉王党羽所占据。若是锦衣卫去查桉,无异于是让汉王用左手查自己的右手。而北镇抚司不同,祁王与汉王并不对付,不会给汉王面子。
“或者说,我们可以让祁王在北镇抚司的势力,永远留在山东。”
苏青眼神阴冷,“他们不是要查桉吗,我们给他们桉子查,山东并非只有我们汉王府一家势力,还有其他……”
“你的意思是……”汉王眼神闪烁,做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借刀杀人!”
……
千余虎豹缇骑从金陵城的北门而出,黄沙飞扬狂卷,吕朝阳转身看了一眼。
朱高燨白龙鱼服立于正门之下,面带微笑,向他挥了挥手送别。
吕朝阳心中感动,他不过是只懂杀人的一介武夫,却能让祁王爷亲自相送,这是何等的厚恩!
他拱手向王爷行了一个大礼,转身策马向山东的方向而去。
此去若是不能完成王爷予以他的重任,他吕朝阳还有何颜面再回来面见王爷!
……
“你可真不是人。”
影侍阿弃看着远去的吕朝阳背影,澹澹的说道,“他将你敬如神明,你却让他为你堵上性命,拿他的命来为你铺路。”
“我不当人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朱高燨的脸上带着暖洋洋的微笑,“况且这是一件很公平的事,如果不是我,他应当半生飘零于交趾,永远活在绝望的阴影里。”
阿弃又问道:“你真的想过,要帮他复仇吗?”
“我不会帮他复仇的,仇恨是属于他的,而非属于我。”朱高燨平静的说道,“但我会给予他复仇的力量,我的势力越强大,他便会越强大,帮我便是帮他自己,迟早有一天,他会拥有亲自复仇的力量。”
阿弃怜悯的看向了吕朝阳离去的方向,一辈子活在复仇里的人,真是可悲啊。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了朱高燨:“在你心中,我算是什么样的人,是被你所操控的屠刀吗?”
“怎么可能呢?”朱高燨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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