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瑞的声音不大。
但此刻的徐府巷却很安静。
声音立马就传入两端街头巷口,那些离去却也没有完全离开的京中官员耳中。
顿时。
一片死寂无声中,却又震荡起轩然大波。
人们都傻眼了。
官场上的人都知道海瑞是个倔驴秉性,也是少见的直臣。
可和他今日这样,回京第一天就跑到当朝内阁次辅家门口堵人家,然后见面就问人家能不能清退家中侵占田地。
这样的事情。
恐怕举朝上下,也就他海瑞一人能做的出来了!
本就对江南局势忧心不已的徐阶,此刻更是整个人都愣住了。
虽然他已经年过六旬,已经在朝中为官数十年,在内阁十多年,什么样的人和事,什么样的风浪都见识过。
可像今日这样被海瑞这种人当面当众在家门口质问,还是头一遭。
也正是因此。
徐阶一瞬间竟然完完全全的脑袋空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反倒是徐琨年轻,似乎对这种问题并没有太过在意。
反而是因为海瑞的态度和问题,让他心生怒火。
徐琨当即大喝一声:“海瑞!你好胆!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一个被召回京师尚无任职的小官,也敢如此这般当街质问国朝次辅的吗!”
海瑞不曾假以颜色,横眉冷对,那双眼睛如同能刨开徐琨一样的盯上了后者。
仅仅只是如此一个眼神,徐琨便浑身一颤,一股不寒而栗从心底升起。
不等他强忍着不适,继续开口驳斥抨击海瑞。
海瑞便已经冷声呵斥:“徐主事在户部管着军需上的差事,若本官不曾记错,今年严宾客南下后,交付了军需事宜,徐主事便立即将朝廷十万匹棉布的订单转去松江府了吧!”
他倒是没有说什么趁着严绍庭离开京师后,不能管理军需差事,徐琨就借机贪墨。
但是这句话说出了口,徐琨也是立即脸色大变。
他当即涨红着脸辩解道:“户部军需差事,在何处采买又有何问题?朝廷给的价钱并未变多,难道本官在这里有不法吗?”
他这纯粹属于是强行解释了。
海瑞也不再理会于他,而是转头看向眼神已经恢复清明的徐阶。
当着双眼已经有些血丝的徐阶面。
海瑞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徐阁老,敢问您能为下官解释一下,户部今年军需上的这笔棉布采买银两,最后都进了谁家口袋?”
不等徐阶开口。
海瑞便再次追问:“敢问徐阁老,下官先前所问的,我大明南直隶松江府华亭徐家历年所占之百姓田地,徐阁老是否清楚究竟有几何之数?可要下官如实相告?可否能心存怜悯还之与百姓乎?”
一连三个问题。
让本来已经冷静下来的徐阶,再一次心神震荡。
很显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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