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
马头镇水驿现在已经被朱七、刘万的人接管。
先前往回赶,命人抽调兵马的淮安知府李幼滋赶了回来,和漕运总督王廷凑到了一间屋子里。
眼看着这两人应该是要留守水驿。
而从屋里被赶出来的王谦,愤愤不平的回头看了一眼屋子,便眼神怨愤的扫向水驿里四处走动的锦衣卫和禁军官兵。
在年轻人的认知里。
这些当兵的,天然就低人一等。
而他却是官绅子弟,是要考取功名,和父辈一样在朝堂之上步步高升的。
王谦带着心中的不满,兜着双手便走到了先前那帮白莲教逆贼停在水驿里的马车前,斜靠着坐在车门前。
咕咚。
一声闷响从车厢里发出。
吓得王谦一个抖擞,直接从马车上跌坐在了地上。
随后。
他便见一名着甲的将领从马车里钻了出来。
刘万看着跌坐在地上的王谦,目光一转。
不等王谦开口大骂。
刘万便挥手指向正在庭院里做着吩咐的朱七:“知道那人是谁不?”
王谦本来还想对着吓到了他的刘万骂上两句,只是刘万先开了口。
他便也有些好奇的循着对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锦衣卫?”
朱七身上的飞鱼服和绣春刀很好认。
刘万点点头,然后坐在车前伸手将王谦拉了上来。
随后他便凑在王谦耳边小声道:“是锦衣卫不假,但你知道他在锦衣卫里作甚?”
王谦摇了摇头。
刘万嘿嘿一笑:“他啊,在京中一直都是待在诏狱里。诏狱知道吧,十个进去有九个是出不来的,还有一个是要烂在里面。”
说着话,刘万的眼神却悄悄的打量着王谦。
年轻人的喉咙耸动了一下,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刘万心中生笑,压着轻蔑和讥讽,继续笑吟吟的说:“他当初就一直待在诏狱里,听说是锦衣卫北镇抚司最善审讯的人。他审讯的时候,绝不会先问供,而是要先给犯人上几遍刑。诸如……”
眼看着身边这个今日一开始便趾高气昂的年轻人,脸上愈发紧张起来。
刘万加快速度,伸出双手比划着:“他们有种刑法,先将你全身的衣服扒了,然后用刀子从你胸口开始划开……对对对,就是这个位置!”
一边说这话,刘万还不忘一边对着王谦的胸膛比划了起来。
王谦又吞咽了一次口水。
刘万继续说:“他们有法子能让人不死不昏,等到你这胸膛全都剖开,就能眼睁睁看着你的五脏六腑,尤其是那拳头大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说着话,刘万忽然抓住王谦的手握成拳头,砸在心口位置。
他眯着双眼,满脸的笑意:“对!他前几天就说,这人的心脏啊,大抵是和自己的拳头差不多大。你这颗心脏,倒是也不小,若是能看到,定然是扑通扑通的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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