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着话,李幼滋便已经转身离去。
王廷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不论今日之事如何发展,这事算是扣在淮安府身上了。
自己是总督漕运,虽然还巡抚凤阳、扬州、庐州、淮安四府并徐州、和州、滁州三州。
但李幼滋才是淮安知府,才是第一责任人。
莫不然,其实难道自己不能传令调兵?
严绍庭全程只是默默的瞧着这淮安地界上的两人各种反应。
等见到王廷已经安排完了。
严绍庭这才面色平静的问道:“王督宪可否饿了?”
听到这等问话,王廷只觉得整个心脏都在抽抽。
这叫什么话?
严绍庭却又说:“本官一路乘船南下,虽说今日遭遇贼子袭杀,可这腹中却也空空。所谓民以食为天,若是王督宪并无旁事,可否容本官先行充饥?”
王廷现在哪里敢说不同意的话。
他重重点头,挥手伸向水驿内:“宾客快请入内用膳,本官便在此地陪着宾客。”
见王廷如此说,严绍庭便不再装腔作势,领着朱七、刘万便重新进到水驿里。
此刻驿站内,虽然马棚那边已经彻底化为废墟,但院子里却也已经被打扫干净。
可流淌在地上的血水,却并未清理。
跟着严绍庭进到水驿里的王廷,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脚步,眼皮打颤的看着那一片片的血渍,心弦紧绷。
他能在漕运总督的位子上,对京中的事情自然是了如指掌。
似严绍庭这等深受皇上宠信,年纪轻轻就被委以重任的人,若是当真出了事,天知道皇上会何等震怒。
王廷眼珠子不断的转动着,心里思考着今日这事到底该如何料理,才能让朝廷不将怒火落在自己身上,而更重要是不让严绍庭因此怪罪到自己。
而在驿站里。
也果然如那个已经死的凉透了的胥吏张老狗所说的一样,早已备好了菜肴。
因为事发突然。
那厨子还没反应过来,刺杀就已经结束。
后来又有锦衣卫的人挨个查询,厨子也就留了下来。
这时候前头传话要上菜,厨子自然是立马重新热菜,不多时便将菜给送了上去。
严绍庭坐在上首位置,随后便示意朱七和刘万两人一同坐下。
两人倒也没有推辞,只是将严绍庭左手的位置让了出来,两人坐在右边。
王廷见状,也是老老实实的坐在空出来的左手位。
这时先前拿着驿丁出去寻医的人也赶了回来。
刘万看了眼朱七带伤的手臂。
朱七倒只是看向一旁的大夫:“只管在这里为我清理伤口。”
大夫看了一眼桌上四人,只能是硬着头皮上前打开医药箱。
而严绍庭则已经拿起筷子,开始品尝那已经嗝屁了的胥吏张老狗嘴里所说的洪泽湖大鱼到底是何等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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