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谨身殿,他和他娘亲演了一出好戏,恐怕就是怕老爷子说出点什么。”
蓝玉点头,有些忧心忡忡的道:“老爷子身子不转好,我们一刻都不能离开,我怕……会有变故!”詹徽点头:“是!老夫也这么想的!”“我们努力了那么久,绝不能出意外!”
沉默一会儿,傅友文道:“要不要找人通知张天?”傅友文说完之后,众人皆沉默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蓝玉咬牙道:“先开情况!如果老爷子实在不行了,一定要通知到张天,让他和老爷子见最后一面!”傅友文看了一眼蓝玉,低声道:“如果到那时候,张天可能会恨你。”蓝玉愣了愣,很久才明白傅友文的话。
是啊,如果老爷子真的不行了,如果蓝玉很久才通知张天老人家不行了。
张天那么刚烈的性子,要是知道了,恐怕会恨死我这个亲舅姥爷!
蓝玉面色阴晴不定,许久后才咬牙道:“我担着!怨恨就怨恨我吧!”
“老爷子没通知下去,我也不敢乱做什么,两边都要得罪,这罪人我蓝玉来做!”众人默然,微微叹口气,目光都别有深意的投向了谨身殿的窗户内。
一名从宁波港而来的骑士,44裹挟着泥土尘沙,急促朝应天城通淮门奔袭而至。
守城兵卫将其拦住。“让开!重大情报!”
马匹上的骑士掏出令牌,守门兵卫看完之后,很快放行!
这名骑士驾着快马,火速朝工部奔袭,抵达工部之后翻身下马,差点瘫软在地。“急报,急报!”
“从交趾而来的队伍在何处!在何处!”“宁波卫发现……发现瘟疫!”“快!”
他将信件递过去,然后再也支持不住,疲软的倒了下去!
工部的人听后,所有人面面相觑!
瘟疫!
听到谈虎色变的这两个字,工部顿时乱了起来。“快去通知大人!快些!”
他们不知道什么交趾的队伍,这些事,恐怕只有工部尚书才有权限知晓。
但他们知道的事,一定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要发生了!
一时间,工部鸡飞狗跳起来,所有人面色都变的无比凝重!
工部的值庐内。
工部尚书秦达正在收拾案牍上的文书。
夜已经深了,灯火摇曳着,春日的晚风,有些吹面不寒,十分舒爽。
秦达是洪武十三年的进士,十二年时间内,一步步爬到了工部尚书的高位。
他是江南绍兴府山阴人,不属于淮系人。
也幸好赶上时机,刚中进士,胡惟庸和李善长就被朱元璋料理掉。
自那之后,他们这些非淮系人才有资格进入朝廷中枢。
秦达的能力很强,他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也是个能办好事的干吏。
他不属于任何派系,在朝廷上谁都不阿谀,谁也不奉承。
今晚有些古怪。
皇城的警卫突然加强了起来。
户部和吏部、礼部三部堂连夜离开了衙门。
秦达想到了一种十分可怕的猜想,只是宫内没有召见他,他也没办法入宫。
秦达收拾收拾案头的文书,吹了灯,准备回去睡觉。
恰在这时,门外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什么事?”
秦达再次点燃了案头的铜灯。
工部侍郎焦急的拿着宁波卫送来的文书。“秦大人,出大事了!”
秦达一愣,这么晚了,工部侍郎身居高位,不会在这时候拿无关紧要的东西过来叨扰秦达的兴趣。
除非……天塌下来了!
秦达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急忙问道:“说!出什么事了?”
工部侍郎擦了擦额头冷汗:“宁波卫那边发现了瘟疫……应当,应当是疟疾!”疟疾……
秦尚书浑身一颤。
这两个字,已经有几十年没怎么听过了。
上次看到‘疟疾’,还是在元史上,六十年前,云南行省发生过一次大的瘟疫,是为疟疾。
元政府束手无策,干脆放弃了云南行省,因感染疟疾而死人数高达一万六千七百余人。
这种瘟疫,自古在南方就有,千余年来,也没有什么对症之药,如果不幸感染,几乎九死一生。
不过秦达有些狐疑,他看着工部侍郎,不解的道:“宁波卫发现疟疾,为何将文书送到了工部?”
工部侍郎脸色惨白,战战兢兢的道:“瘟疫源……是从交趾来的,就是,就是护送橡木、铁梨木的那群交趾军兵。”
秦达愣了愣:“他们……不是去火器监了?”
工部侍郎点头:“是啊!所以下官才说不好了,秦大人,您赶快下令预防吧,若是这疟疾扩散开来,咱工部从上到下都要完蛋了!”
秦达点头,只是很快,黄豆大的冷汗自他的额上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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