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临,天狼明。
走出中极殿的通天剑冢一重楼倒转乾坤张倒悬面色很是不好,原来古井不波的老眸中多了几分不甘和颓废,还有几分愤怒和恐慌。
输了!
于永嘉县小伙夫锋锐隔空赌上一把,结果是他张倒悬输了!
一枚崭新铜板于空中飞舞,落下不是正面就是反面,就像神座前牛角杯,正反皆是天意和运气,奈何天意不在他张倒悬、运气也不在他张倒悬!
“嘻嘻嘻!小弟弟说他倒是想输呢,这样您老就会留在武当山搞事情,他们方能去终南山重阳宫寻机缘、了恩怨,不过看来天意未遂小弟弟之愿啊,还是您老深得天意!对了,此去襄阳城最快的话却也要一日,您老还是尽快动身,于小弟弟打个照面,不然以小弟弟那急脾气,怕是正会快马杀向终南山重阳宫!”
愿赌服输,张倒悬倒也不是输不起的人,毕竟修仙法问长生就是逆天而行,被天道所不喜也都习惯了,可常安公主的这般话属实有些刺耳,叫张倒悬怎么咽得下去。
那该死的小伙夫真就是吃定了他张倒悬!
待张倒悬见到剑千秋,剑千秋递上的一封书信将张倒悬最后一丝倔强也打散了。
通天少主宇文浩辰来了加急飞鹰传书,请一大人张倒悬和二大人剑千秋等人放下手中一切,速速回终南山重阳宫!
张倒悬挥手碎了书信,不待剑千秋发问便说道“应该是锋锐那小子将他要去终南山重阳宫的消息递给了宇文浩辰,如此逼着你我离开这武当山呢。”
虽然宇文浩辰的信中没写急于叫他们回去的原因,可这又岂是能瞒得过张倒悬,却也正是因为瞒不过,反而叫张倒悬更是憋气!
那该死的小伙子这是牵着他张倒悬的鼻子走啊!
剑千秋抚着剑眉,咬牙切齿的恨恨说道“既然锋锐那小子想方设法叫咱们离开武当山,说明那小子想的还是这武当山,如此咱们偏就不离开了!”
呃,剑千秋这话多少有些赌气的成分!
张倒悬不愧是快两百岁的老妖怪,虽是一时被于锋锐隔空的赌局乱了心态,但还不至于被不甘、愤怒、恐慌等情绪扰乱理智。
张倒悬长舒了一口气,摇头说道“锋锐那小子或许真就不在乎这武当山和中原江湖,他明目张胆搞出这些是给一些人看的,给老道我看的,明着逼老道我离开武当山,暗中却是想老道我留在武当山,他最想的还是终南山重阳宫中的机缘和杀宇文浩辰!”
剑千秋抚了抚剑眉,烦躁的说道“那小子听说确实少几分大侠的狭义之心,为人奸诈狡猾,还十分的贪婪,据说见到什么好东西都要往家里搬!”
张倒悬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一凝,似乎拿定主意,摆手打断剑千秋的牢骚,很是坚决的说道“不管那小子如何,你我和他赌不起,也赌不赢!正如你先前所言,宇文浩辰乃是宇文宏图唯一子嗣,万一真被那小子杀了,你我的成仙长生路估计也就断了!再者,重阳宫那件机缘却也不能落入那小子之手,虽然老道感觉最终那件机缘还是会被他得去,但能拖一时是一时吧!”
“那这里怎么办,难道只能放弃了?”
见张倒悬都屈服了,剑千秋虽然还有不忿,却也无可奈何。
放弃、屈服?
张倒悬岂是会屈服的人,老眸中闪过几分狠厉,望着苍穹面露狰狞的吟道“天道不予便强夺,丹书皆是成王说,求仙问道千难险,老道何曾言退缩。哼,这武当山的事自是还不能放弃!”
都准备拍屁股走人的剑千秋见张倒悬如此,一时有些懵,又不解的问道“一大人,那咱们到底是离开还是留下?”
张倒悬看着剑千秋,答道“老道一人回终南山重阳宫足矣,你则继续留在武当山主持大局!”
“什么,要我留下?”
剑千秋像被火烧了屁股,连忙起身说道“不怕一大人您老笑话,剑某虽一无染通天剑意,二未服用神缘,不被锋锐克制,但那小子真就打不死,还会越打越凶,没有一大人您老坐镇,剑某还真有些怕了那小子!”
张倒悬没有嘲笑剑千秋,毕竟如今便是他,于那永嘉县的小伙夫也颇是头疼!
张倒悬说道“看来那小子已成为你我成仙长生路上的心魔,如是你我不能将其斩杀,不说成仙长生无望,怕是修为也要止步不前!”
剑千秋剑眉紧锁。
他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可朱亭镇一苇亭于那小伙夫一战,属实于他心底留下了不小的阴影,半疯的小伙夫犹如魔神降世,纵使他剑千秋蜀山仙剑诀尽出,却也未能伤到其分毫,如此不到万不得已,剑千秋真不想再和小伙夫动手!
不过既是求仙问道之人,又有几个心性不坚、轻易退缩的!
剑千秋长吸几口气,抚着仙剑银河,眼眸中恢复几分狠厉,冷冷说道“仗剑银河三千里,斩下万峰上九霄。一大人您老说的对,想我剑千秋自修仙剑诀后,千难万险皆一剑之下,纵使于宇文宏图面前也未曾如此畏惧消沉。。。哼,既是落下心魔,那就去斩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