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就是说你这家伙是不是管的有些宽了。
宋治却是振振有词的说道:“今日殿下东阁坐宫,同六部五寺的部院大臣理政治国,大学士却在那里频频骚动,下官弹劾大学士殿前失礼,臣身为礼部给事中,对这于礼不合的事进行弹劾,实属分内。”
朱标这才明白过来,感情是冲这一点。
而陈云甫则是眨眨眼,一脸苦涩的看向朱标。
大哥,我还问你要不要先去学一点上殿礼仪,你说不急,这下可好,怎么办吧?
朱标也知道这事是自己给陈云甫挖的坑,心里一阵愧疚,正想着如何替陈云甫遮掩过去,李原名轻咳一声站了出来。
“宋御史,人家大学士毕竟年少,有些轻浮散漫也属少年心性,咱们何必斤斤计较。”
宋治上纲上线起来:“既入殿为臣,当遵守朝礼,此与岁数何干?若是同工皆如此,内急就要更衣,那这金殿之上岂不成腌臜之地了?”
“唉,宋御史说的也有道理。”李原名叹了口气,面冲朱标拱手:“下官身为礼部尚书,此事忘了提前照会大学士,是下官欠考虑了。”
这俩人一唱一和的,倒是把陈云甫这殿上失礼的事给坐死了。
朱标没吭声,心里多少有些不爽。
当着领导的面难为领导秘书,你们这不是给领导添堵吗。
可朱标再生气也没辙,言官不得因言获罪这是朱元璋定的规矩,这就给了科道言官们莫大的勇气,他们谁都敢弹劾,你还不能说什么。
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如果科道言官噤若寒蝉什么都不敢说,那朝廷和地方该**成什么样子了。
还要都察院要御史干什么。
“宋御史倒是很懂礼数规矩嘛。”朱标沉着脸,没好气的问道:“那孤想问问宋御史,大学士这般殿前失礼的行为应该如何处置啊。”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宋治就来了精神,开口道:“殿前失礼者,罚俸一月廷仗十记。”
罚俸一月、廷仗十记?
陈云甫心里顿时破口大骂。
我敲里吗!老子跟你什么仇什么冤,你们就那么看老子不顺眼?
朱标也沉下了脸。
无论是罚俸还是廷仗,都是他不能接受的。
正自恨着,突然朱标又笑了出来,看向李原名道:“李部堂以为然否?”
后者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殿下,大学士毕竟还年轻,下官觉得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这老家伙多精多贼,既不公开得罪朱标,却也把陈云甫的后路给断了。
如果朱标手下留情顺势而下减轻处罚,那就是坐实陈云甫少不更事、轻浮散漫,只是因为年纪小才偏袒一次。
那将来陈云甫再犯什么错误,那人家可就要说陈云甫恃宠而骄、变本加厉了。
朱标也压根没打算顺李原名的话往下说,而是继续问道。
“刚才孤正和兵部议北疆军政大事,孤的话还没说完呢,宋御史就站出来打断孤对兵部的批复,这算什么?”
李原名和宋治都傻了眼。
“怎么,李部堂身为礼部尚书,对这不懂吗?”朱标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孤差点忘了,李部堂现在是礼部‘试’尚书,可能还不熟悉礼部的章程礼法?”
李原名顿时头顶冒汗,连忙道:“宋御史之举亦为殿前失仪。”
“怎么处置!”
“罚俸一月,廷仗、廷仗十记。”
朱标懒得再说话,挥手,下手处站着的吉祥就站了出来,寒着脸喝道:“来人!”
几名大汉将军威武不凡的走了进来,两两一组就摁住了宋治和陈云甫。
“拉出去,各打十记廷仗。”
吉祥说这话之后又点了一旁偏殿处的小宦官。
“你去监刑,哪怕是大学士,也得狠狠的打,明白吗。”
小宦官就算是个傻子也明白吉祥啥意思了,何况这小宦官本身就是伺候朱标的,在太子府早就和陈云甫不要太熟,心里跟明镜一样。
打板子嘛,重还是轻那还不是大汉将军的手下功夫。
十记廷仗打重点能打死人,打轻点连屁股上的毛都伤不到。
“奴婢领命,一定认真监刑。”
小宦官领命离开,出门的时候和陈云甫对了下眼神。
后者心里顿时踏实下来,斜睨了宋治一眼,冷哼一声。
老东西,你自求多福吧。
再看那宋治,早已是脸如苦瓜,心里恨不得把自己嘴给抽烂,更是把李原名八辈祖宗都给骂了一遍。
王八蛋,出了事就明哲保身,以后谁还跟你混。
苦涩罢才想起陈云甫来,连忙转头看向和自己一样趴在条凳上等着挨板子的陈云甫说道:“大学士,下官、下官只是一时糊涂,嘴快了些。”
他又不傻,别看都是十记廷仗,陈云甫挨的绝对没有自己重!
果然,站在陈云甫身边的大汉将军抄起又厚又沉的廷仗,挥的虎虎生风,结果落到陈云甫屁股上之后却就如棉花一般,连腚上的苍蝇都感觉像是做了个全身按摩,煽动一双翅膀舒舒服服的飞走,落在了宋治的屁股上,看样子,它打算再享受一遍。
结果就是整个身子都被砸进了宋治的屁股里。
“啊!!”
宋治疼的惨叫起来。
陈云甫眯着眼睛看向宋治,冷声道:“宋御史,身为御史言官,还是应该有点骨气的。”
现在知道求饶了,想着转换门庭?
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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