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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手里的土地房产大都典了出去,像徐家这样手中有大量土地的士绅之家,也有很多选择了典当,当然他们与徐家的选择刚好相反。
毕竟钱帛动人心……所以钱业公所的业务简直如日中天,蒸蒸日上。
日子就这样如水一般流过,转眼就进入了十一月……
京城的十一月,天气已相当寒冷,百官上朝都要带上暖耳。
而宫里,宫眷、内臣都会换上有生阳补子的蟒衣,司礼监也开始刷印九九消寒图,一般采用瞽词俚语之类,什么‘一九初寒才是冬’……这种非词臣应制而作,也非御制,所以只在宫里流传。
天气寒冷,在口味上就会以辛辣为主,十月会吃迎霜麻辣兔,到了十一月,每日清晨一碗辣汤下去,从里暖到外,还可以再饮点浑酒来御寒。饮食上多肉类,比如糟腌猪蹄就是邬阑的最爱。还有羊肉包,扁食混沌等。
宫里造的预算清单已经呈给皇帝御览了,只是到今还未给光禄寺任何反馈,究竟是多了?还是不多?每次邬阑御前想问来着,都被永明帝以其他话题岔开……她估计皇帝多半受到了来自后宫的某些‘压力’。
反正她也不着急,徐兖也不着急,又轮不到他两操心费用问题。
好在还有一事,可以抵消寒冷带来一些影响……那就是跑马场终于修缮完工。
完工了自然就要准备一场赛事来暖暖场地,邬晟扬这些日子来正是为这事忙碌着,而且古珏写的一本《马经》也趁此机会印刷出版了,甫一面市就销量奇好,不出三日便全城售罄。《马经》其实类似攻略,像捶丸有《丸经》,投壶有《壶经》,连嫖都有《嫖经》,都是这一类的书。
永明帝也听说了,只是连他都没买着,又把邬阑叫到跟前,旁敲侧击的说了半天……
邬阑有些哭笑不得,这皇帝也是!直说不就好了,非得拐弯抹角,饶是她反应快一下就听懂了,要是那起子笨拙的,还不得揣摩半天?
“陛下,臣明日就将书呈上,外代马场出的第一期《马报》也一并呈给您。”
“哦?《马报》又是什么?”
“就是提供一些赛马有关的消息,比如马匹状态,赛事场次安排,骑师的介绍,参赛马的往日成绩,赔率,以及一些马评人提供的参考意见等等。”
“要是朕的马参赛也会提供这些消息?”
“是啊,为了公平起见都会提供,但会隐藏这匹马的真实来源,也就是买马下注的人他们并不会知道这是陛下您的御马。”
“哦……”
“陛下,您还可以派遣骑术最好的人充当骑师,只要符合骑师的身体条件就可以,就像郑国公的孙子常礼,这次他会亲自出赛。”
“那倒有意思了,朕记得常家这位世孙,老国公从小就在调教,定是骑术了得。”
“臣还奇怪呢,有小一年都没见着他,结果昨日才听说他居然跑去青海马场呆了大半年,最近才回京,而且带回来好些好马,据说还有一匹汗血马。”
“哼~,汗血马不足为奇,御马监就有好几匹,上回你提的那个纯血马,朕倒是有意……”
邬阑闻言嘿嘿一笑,突然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道:“陛下,告诉您一个小道消息,这次参赛马当中就有一匹,是特意从**马场运过来的,据说马主就来自南京耶稣会的会士。”
永明帝一听瞳孔一缩,急问道:“当真?赛绩如何?”
“听说还没赛过几场,才从欧罗巴运过来的,而且马主也打算将此马就放在京城这边,不打算运回去了。”
永明帝身体微微后仰,靠在了龙椅上,脸上一副深沉的表情,似在琢磨什么。
“既如此,朕的马也不会输!”
邬阑又笑眯眯的道:“当然!陛下的马肯定不会输,而且臣已经下了注!”
“哼~算你有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