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宁顿时脸色煞白,转头看向雷布雨:“大人,不可能吧?那些可是我···”
雷布雨摇摇头,叹息一声:“钱宁,没人怀疑你什么。不过,唉,你还是太嫩了!我都查过了,这些粮食全都掺进了砒霜,甚至有些粮用砒霜熏蒸过!”
钱宁一屁股坐在地上,想起牺牲的弟兄,禁不住放声大哭!
朱厚照摇摇头,勉强站了起来:“钱宁,怪不得你。唉,都是朕太小看别人了啊!”
鲍大海也进了门,看着钱宁气就不打一处来:“你个笨蛋!本来老子估摸着,明天你能回来就已经很不错了。你就不想想,咱们这么多人都打不出去,你凭什么就能抢回来粮食?哦,江彬呢?”
钱宁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的回答:“江彬不肯和我攻打合水县,带着三十个人跑了。”
朱厚照摇头:“不可能!江彬在南山口的时候,都没跑,现在跑个什么?钱宁,你仔细说说情况!”
钱宁一五一十的说起他和江彬闹别扭的情况,当然,添油加醋是少不了的。从太监手里长大的孩子,你指望他有多纯良?要是江彬带着粮食回来了,那他钱宁就是废物的代名词,今后的青云路也就断了,怎么可能说实话?
听完钱宁的讲述,雷布雨沉默不语,鲍大海看着钱宁的眼神变了,却也没说什么。刘瑾当然帮着自己人,气愤的说道:“这个江彬,立了一点功劳尾巴就翘上天了!老雷,按照军规,不听军令该当何罪?”
雷布雨沉吟一下,苦笑一声:“按律当斩!”他听出来了,这事全都是钱宁急于求成,江彬才是对的。可对错有用吗?钱宁身后站着刘瑾,对的也是错的!
朱厚照摇摇头,他可不是刘瑾,对战阵他的天赋极高,钱宁一番话中漏洞太多,稍作分析就能知道,江彬才是对的。不过刘瑾的面子也得给,等江彬回来再说吧。
第二天申时,江彬还是一直没有消息。钱宁心中窃喜,江彬一定是跑了,跑了最好,省的自己丢丑。朱厚照一颗心却是直往下沉,难道自己看错了?江彬真的如钱宁所说,临阵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