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差行辕,大堂已经设好,当中坐着杨廷和、蒋冕、彭韶,一旁是华侯伟、秦纮,另一边是徐琼、谢秀林。
杨廷和看看左右,面色清冷,一拍惊堂木:“带唐文渊!”
唐文渊佝偻着身躯蹒跚走来,虽有举人功名在身,但神情木然,再无昔日神采飞扬的模样。
“唐文渊,你指使唐三平谋害麻唐氏,妄图陷害吴王殿下,可有异议?”
“学生知罪。”
“你和吴王殿下并无瓜葛,为何要如此做?”
“学生听闻侄女麻唐氏家横遭惨剧,便帮衬着打理。后来和好友谢秀林谢主事说起,谢秀林言说吴王力主的工业不得人心,有掘断读书人根基之嫌,暗示学生采取行动。学生一时不察,被谢秀林所言迷惑,才做下这等无耻之事!请钦差大人明察!”
杨廷和这时用余光瞟一眼一边的谢秀林,只见谢秀林故作洒脱,心中冷笑,继续问道:“你所说谢秀林,是否就是这里坐着的礼部仪制司主事谢秀林?”
“会钦差大人的话,确是此人!”
杨廷和微微一笑,脚下轻轻猜一下蒋冕。蒋冕会意,转头看向谢秀林:“谢主事,既然唐文渊说是你指使,那就说一说吧?”
谢秀林爽快的答应,站起身来,走到唐文渊身边,朝着堂上诸人拱手:“列位大人,断无此事!唐文渊是我多年好友不假,和我说起此事不假,我对吴王力主工业发展略有微词不假,但绝无让唐文渊陷害吴王的意思!”
一推六二五,这谢秀林倒是深谙这推字诀的妙处。唐文渊气愤难当,指着谢秀林大骂:“谢秀林,天地良心!不是你说工业这个东西一日不除,咱们这些耕读世家一日不得安心。问我怎么办?”
谢秀林鬓间汗水流下,表面却是神情自若:“唐公,没错,我是说过这样的话,但我让你这样做了吗?何况还是陷害一国之亲王?”
唐文渊气的一时间说不话来,指着谢秀林喉头嗬嗬出声,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