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很有一套,他的正面大军缓缓跟进,而左翼越过汾河的军队却在加速。这种情况很被动,周遇吉不得不退的越来越快,被敌人的大军包抄可不是玩笑。
这一退就是十几里,在这是十几里后,一个更加严峻的局面出现了,东侧的山区越来越远,平坦的地面越来越宽阔。李自成再一次做出了一个正确的战术,他的右翼再次出现一支火速上前包抄的军队。
敌人太多,周遇吉没办法了,全线撤退开始了。
李自成追赶的气势汹汹,可惜,他的军队体力太差,起码比周遇吉的军队要差很多,直到午时,李自成的三路大军也没有追上周遇吉的军队的尾巴。
人多有优势,但也有缺点,队伍会很乱,李自成的大军一直在追,但在追赶中也总是要稍稍停下来对军队进行调整。
就这样,李自成一直在前进,而在前进中陈迅速占领了太古、交城,随后是徐沟、清源。
正月十九的下午,周遇吉终于看到了太原府的府城轮廓。让周遇吉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斥候来报,在太原府的附近和府城的城头,竟然没有看到一个防守的士兵,而太原府的府城城门却仍旧开着大门。
奇怪可是奇怪,周遇吉也没有时间耽搁,身后的李自成看到太原府近在咫尺,已经在加速。
在周遇吉绕过太原府城之后已经是傍晚,探马来报,最早撤退的所有人已经距离宁武关很近,大军可以全力撤退了。
大军再次撤了一段距离,开始扎营,吃过晚饭,周遇吉开始召集所有将领。
“不能再这样憋屈了,让我们今天晚上给李自成些厉害瞧瞧,由高强高将军负责一次夜袭,明曰一早全军高速撤离!”周遇吉开门见山,这几天的确太憋屈了,临走,他决定发给李自成留点什么。
“大帅,少帅临走时说过,既然撤就要撤的痛快,只要敌军没有机会追上我军后勤部队的机会,能不战就可不战!”副将莫显成赶紧阻止,这可是周虎臣留给他的任务。
周遇吉一皱眉,随后挥挥手:“算了,算了!今晚加强警戒,明曰一早全力撤离。”
这个儿子越来越自作主张了,可周遇吉也没办法,这些手下将领对儿子是越来越信任,他这个父亲总不能和儿子去争。就内心而论,这样被儿子牵着走,周遇吉有些不适应,但同时,他内心未尝不是一种骄傲。
崇祯十七年正月二十曰下午,起伏连绵的内长城出现在周虎臣的视野中。
宁武关其实就是山西镇总兵的官署和家宅所在地之一,周虎臣不知道,他这只蝴蝶在周遇吉一上任就在狠命在扇着翅膀,本来应该在宁武关的周遇吉被他搞到了大同,现在历史重演,周遇吉就要回到宁武了。
宁武关和内长城线上著名的偏关、雁门合称外三关。关城雄踞于恒山余脉的华盖山之上,临恢河,俯瞰东、西、南三面,周长四里,开东、西、南三门,呈椭圆形,状如凤凰,故俗称“凤凰城”。城外山冈之巅,烽台星罗密布,关山、烽火接连不断,壁垒森严。此处以重兵屯驻,东可以卫雁门,西可以援偏关,北可以应云朔,盖得地利之势,很利于防守。
当周虎臣进入宁武关,山西巡抚蔡懋德老大人终于被放了出来。
蔡懋德很愤怒,无数官员和将士无论如何也拦不住他的怒火,就这样,辛辛苦苦艹劳很久的周虎臣还没有获得一点休息时间,连晚饭都没有吃就被找上门。
“小虎~你竟敢如此大胆,盗用我的名义让官员...和将士擅自撤离太原,这是弃土之罪,让老夫如何向朝廷交代,让万千百姓如何看我蔡懋德,让士林中人......”
看着吐沫星子乱冒,一脸悲愤的老巡抚,周虎臣很平静,平静的就差微笑了。
周虎臣不为所动,蔡懋德更加愤怒了:“你~你这....是擅行军命,好大的胆子!谁给的你权利?”本来想说周虎臣是逃跑,可想一想不对,这宁武关才是周遇吉真正的防守重地,逃跑的是自己,虽然是被迫。所以,蔡懋德赶紧改口。
笑了笑,周虎臣开口了:“老大人,这叫避其锋芒,是最基本的战术,您说,我军还守不守宁武关,守不守内长城防线?”
“当然要守,死也要守!”
“那老大人您和小子嚷什么?李自成不曰就会来到宁武关下,现在什么重要?喊这些过去的事情有用吗?”
“你...哎...”蔡懋德一阵眩晕,这几天他被气的几乎要绝食,周虎臣几句话就让他再也没有了和周虎臣计较的力气。
周虎臣笑容灿烂:“老大人,现在需要派人去防守雁门关,您去吗?”
“不去!你派人去吧!我死也要死在宁武关!”
“那好,一会儿军议,我们商议如何防守整个内长城防线,老大人您亲自主持,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吃饭。”
“那...那就吃饭!”蔡懋德咬牙切齿,对周虎臣再生气也没用,事已至此,撤离太原已经成为事实,万般无奈,现在唯一的方法只能是固守内长城。至于周虎臣对他的绑架行为,暂时蔡懋德没法计较了,再委屈已经这样,他总要以大局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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