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和看了看大奎,这才道:“三日后扩廓定会全军进犯,到时定将是一场浴血混战,”顿了顿汤和续道:“我想大奎兄弟能尽快带着伤兵先走,我会另派两千兵士护送,”
“这……,”大奎闻言大惊,忙道:“这如何使得,伤兵数千行走不便,如何能尽速离去,况且值此危难之际,小弟怎能就此离去,”
汤和叹道:“我军中若说勇武之人非你谁人言勇,兄弟又何故推脱,”不待大奎辩解,汤和又道:“我已在元帅面前立了军令状,在庆阳城破之前不放元军一兵一卒过去,如今李将军将右路军的兵马悉数撤走,只留下伤残军士在营中,我左路军五万,要想挡住十余万元军,胜负之数已定,”
“我走了,岂不是背负了不仁不义之名,若是汤大哥如此说,我今夜便潜入元军大营,拼了一死也要拿下扩廓的人头,”说着,大奎举了酒坛一通豪饮,直至将坛中美酒喝的点滴不剩,
汤和微微一笑,看着大奎道:“时隔这么多年,你的性子却是一点都沒变,”
大奎扬声道:“我张大奎岂是忘恩负义之人,当年若不是汤大哥,我依然还是个那个乡下的傻蛋,如今是我自己时运不济,怪不得别人,”一句话说完,大奎竟是打了个酒嗝,许久未曾饮酒,这一下喝得急了,竟是有了六七分的酒意,
汤和抬头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悠悠叹道:“大奎兄弟,你心地淳厚这是好事,但就因为你的淳厚,才走到了如今的地步,”说着轻舒一口气续道:“尝到了大宅美妻的妙处,难免得意忘形,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大奎闻言心神巨震,只听汤和又道:“亏你还是道家门人,竟是不知含蓄之道,”略微一顿,汤和才又道:“今晚此來,不是为了说教与你,凡事不可意气用事,你既然叫我一声汤大哥,那么我的话你就要听,明日一早,我派五百兵士协助你,军中所有车辆也一并归你使用,你早早离此是非之地吧,”汤和说罢叹了一口气,便轻轻跳下了马食槽子,
大奎沒说话,汤和也沒有在言语,恰巧一队巡逻兵士经过,汤和迎着巡逻队走了过去,带队的恰巧是庞黑虎,汤和与庞黑虎耳语了几句便即大步离开了,
庞黑虎向大奎的方向望了一眼,回头吩咐道:“你等自去巡视,”众兵士领命,有一名校尉带领继续巡夜去了,庞黑虎向大奎这里走了过來,刚到近前便闻到了酒味,嘿嘿笑着问道:“大奎兄弟,有酒啊,”
大奎沒说话,只是呆呆的望着前方,远处有一个火架,加上放着火盆,盆中火势熊熊,照的四下里一片明亮,庞黑虎顺着大奎的目光看去,不禁埋怨道:“有什么好看的,嘿嘿嘿,”庞黑虎干笑着挨近大奎问道:“大奎兄弟,即是有酒,哥哥也喝两口吧,”
等了半天也沒见大奎吱声,庞黑虎不仅嘀咕道:“汤大哥说了,今夜叫我看着你,哪里都不能去,”大奎微微一笑将酒坛放在了马食槽子上,庞黑虎见状大喜,连忙将酒坛抢了过來,举坛便喝,哪成想倒了半天,也只有几滴酒,酒坛早已被大奎喝空,哪里还会有酒,